周福海等人就在殿外守着,时不时的听见里面摔碎茶盏的声音,不知殷承景究竟发了多大的火。

    “周爷,您说阮喜这次可怎么办呐?”石春心中焦急,也不知她今年是不是犯了太岁,每步一个坎,半天消停日子都过不上。

    “难说喽,陛下虽未在朝上直接降罪,但脸色也难看得很。”

    周福海语气中透着无奈,正欲再开口,门分左右,阮昔便低头耷眉的出来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捂着嘴,肩膀抽动,似有万般委屈无法言讲。

    “哎哟喂,真是急死个人了,什么处罚你倒是快说呀!”

    石春上来急性子等不得,在旁边连连跺脚。

    “陛下、陛下说小喜子确有心术不正之嫌,罚、罚俸三个月,好好思过反省,不可再犯!”

    阮昔委委屈屈抹着眼角:“嗐,真是倒霉啊,刚刚才升了品,就要做仨月的白工,这得熬到什么年月才是个头……欸,你们怎么都这种表情?三个月啊,还不值得咱家哭一哭吗?”

    看热闹的人四散离去,只留下石春怒怪她不知足。

    八位言官参奏,能有命活着就不错了,还有闲情为身外之物叽歪?

    心真不是一般大!

    阮昔淡笑:“对了,昨夜那位绝尘道长可出宫了?”

    石春撇撇嘴:“你还有心思管别人?那老道明显惹了圣怒,早早的便被撵出去了,如今应该在某处驿站歇脚吧。”

    “哦?那打发他出去的人是谁?”

    “裴鸿志,就是那个原本的禁卫军副总领,自从上次宫里闹贼后,他也连带着被撸了下来,如今在万中手下当个普通侍卫。啧啧,这小子可是刑部尚书的公子,原先风光得很,眼下也落魄了。”

    石春对宫里这些事倒是门儿清,趁着陛下并未吩咐其他差事,便跟她闲扯了几句。

    阮昔对这位刑部尚书有点印象,殷承景前几日好像给他安了个“识人不明”的罪名,也罚了三个月的俸。

    如今看来倒真不算冤枉,感情禁卫军的正副统领全是他安排的人,就差明着把自己家族的那点势力,全都塞进宫里了。

    用罢午膳,殷承景着人去慎刑司问问情况,得知戴斗笠的杀手黄光和店小二熬不住酷刑已然将所知之事全盘吐露,只剩下蒙面杀手纪念青还在强撑。

    “禀陛下,黄光乃是从南靖逃至尚京的难民,前日被纪念青在城外的破庙中找到,以三十两白银为酬金让其当杀人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