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阮昔回到宝香楼时,张文和正在柜台和老板娘据理力争。

    翻空的荷包揉扁后可怜巴巴被扔在一角,两人采取回合制打法,你一下我一下的拨弄算盘珠子。

    “成!之前的我都认了,可那盘熏鸭有头有尾的,半块都没少,怎么就不能退呢?”

    老板娘叉着腰,险些被他气乐了:“老娘可开了十几年酒楼,还能分不清鸡头和鸭头?那分明是你从烧鸡盘子里移过去的!”

    张文和老脸一红:“怎的平白污蔑人……好,这盘不提,咱再来算算那几瓶酒……”

    周围聚了不少食客看热闹,几个店小二边跑堂边抻长脖子看戏,险些没把汤给端洒喽。

    阮昔瞧着张文和那扣扣搜搜的样,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咱文人风骨,雅得很!

    “哎呀呀,文和!你当真喝多了不成,怎么还耍起酒疯来了?”

    阮昔分开众人快步走过去,不待张文和开口,便将沉甸甸的银子拍在柜上:“嗐,我家哥哥酒量差,惯爱与人说笑,您可千万别见怪!烦劳将剩下的菜通通打包,送去张府。”

    老板娘一肚子的火瞬间被阔绰的赏钱压了个干净,笑着忙让后厨再多炒几盘硬菜,好一并带走。

    张文和心中仍别扭,拉着阮昔的胳膊刚要同她争论,忽然看见十多位气度不凡的男人也涌了进来。

    其中几人似乎还有点面熟。

    阮昔指指之前给自己指过路的店小二:“就是他。”

    “拿下!”

    呼啦一群人架着那店小二就往外走,以免他聒噪,直接将嘴也堵上。

    老板娘吓得不轻,刚要指派人去报关,其中一人亮出块令牌,惊得她登时愣在原地。

    张文和目瞪口呆,拉着阮昔的胳膊半天没说出话。

    亮令牌的那人他认出来了。

    是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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