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算不算当世柳下惠。”江楚笑着。

    松鹤站在桌案前作画,他上身前倾,腰背微微躬起,江楚站在他的身后,双臂自他侧腰环过,扣在身前,微妙的姿势让他可以轻而易举和美人耳鬓厮磨。

    但是江楚并未借此机会,就将身体紧紧贴上去,他突然就端方君子附身,与松鹤的身体保持着微不可见的距离。

    松鹤作画很认真,他没有回答江楚的话。

    “花开堪折直须折。”尖锐瘪涩的声音又一次想起,那只彩色鹦鹉从横梁上飞下,落在桌案上涮笔的小木桶边沿,“花开堪折……”

    江楚冷下眉目,心怪多嘴鹦鹉破坏气氛。

    他看向鹦鹉的漆黑瞳孔一缩,指尖陡然发力,内力破空弹出。

    “嘎——”鹦鹉尖鸣一声,慌乱逃窜飞去。

    炸毛鹦鹉胡乱吟诗,显得他像是一只饿极的色鬼。

    他是色鬼吗?他不过是想来一场不谈感情的你欢我喜。

    文人之间的事,怎么能用色呢。

    江楚用手臂轻压着原本被风扬起的衣袂袖袍,下巴停在松鹤左肩上空,侧目凝视着松鹤,深深吸了一口雪松的味道。

    松鹤的皮肤很白,尤其在白日看,光滑无瑕疵的皮肤就像是珠贝,流淌着一层光。

    江楚的视线在他的眉眼、鼻唇、下颌上一寸寸掠过,带着按奈不住想要品尝的冲动,最后停留在耳垂上。

    “你有耳洞?”江楚突然开口问。

    “嗯?”松鹤回答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执笔的手顿了顿,换了支小号笔勾线,“没有。”

    他抬了下眼皮,睫羽跟着轻颤,像是魅妖的裙摆抖落满地摄魂香。

    “看错了。”

    是一颗小小的、红色的痣。

    那颗痣躺在精巧的耳垂正中间,一眼看过去,会被误以为是女子的耳洞。

    他看着那颗痣,距离越来越近,脑中不受控的滋生出旖旎念头,想把那颗痣吮在舌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