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语如梦初醒,慌忙转头。

    “天、天黑了?!”

    何时黑的?

    她不知道!

    唐时语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所在的这个观景台,算是半开阔的,可以被人看到。

    所以说,他们方才……很可能……

    唐时语赤红着脸,推开少年,起身小跑进了屋里。

    顾辞渊被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推了一下,纹丝没动,但他顺从地张了怀抱,让人顺利逃离。随后慢悠悠地直起身,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被她拽得褶皱凌乱的衣襟,嘴边挂着满足的笑,踱步进去。

    他们出来时,酒楼里热闹非常。

    顾辞渊护着她绕开人群往外走,听了一耳朵不远处一帮文人公子饮酒作诗,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说:“应是以文会友之类的活动。”

    看来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

    唐时语抓着他的手,冲他甜甜地笑了。

    萧凭推开包厢的门,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冷眼看着下面的热闹。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相携离开的两个人。

    太子说好了与他谈事的,怎料方才有人来传话,随后他脸色变得难看,突然离席。

    太子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不悦和烦躁的情绪,不过萧凭不怎么关心,就像此刻,世间的一切热闹都与他无关。

    他早就心如止水。

    只是在推杯换盏时,难免地又想起往事。

    想起那个明艳的女子在军营外面将他按在墙边,恶狠狠地撕咬着他。想起她抱着酒坛,在大胜之后与他不醉不归。想起那年在战场上,她冲进人群,将他从马蹄下救了出来。

    他的妻,何时才愿意回家啊……

    唐时语和顾辞渊一路走着,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