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六月,对于昌宁侯府来说,最大的事,便是六月二十五,唐时语的十七岁生辰。

    这一日昌宁侯和侯夫人,就是唐时语的祖父祖母,难得露了面。两位老人家已经鲜少出现在小辈儿的面前,老人家喜静,拉着唐时语简单说了几句话,送了礼物,就又回去了。

    午膳是一家人一起用的,和二房那边一起。

    唐祈沅今日难得换下了他那一身素雅的袍子,穿上了一件深色的锦袍。

    他也罕见地不再挑剔弟弟妹妹们的言行举止。从不饮酒的他,也受不住顾辞渊的热情邀请,喝了几杯酒。

    其乐融融、简简单单的一顿家常饭,却让唐时语红了眼。

    唐母和唐父以及二房那边的长辈把酒言欢,打趣她道:“这可是大好的日子,阿语怎么还哭上啦?”

    唐时琬被带着也有些动容,手帕擦了擦眼角,唏嘘道:“长姐该是高兴的,高兴得哭了。”

    二叔笑得合不拢嘴,“哟,阿语这么容易被感动,这往后出嫁可如何是好,不得哭成个泪人?”

    二叔母是个泼辣的性子,拍了丈夫的后背一下,心直口快道:“这可不好说,毕竟阿语出嫁也没挪出那个屋。”

    一众人哄堂大笑,大家都知道顾辞渊要给唐家做“上门女婿”,也都知道这两个小辈感情极深,唐家这几位长辈本就没有什么门第之念,也乐得有情人终成眷属。

    更何况,顾辞渊虽说性子冷些,但却是个好孩子,一身医术也极为高超,那京中的名医虽强,但阿渊亦不遑多让。

    二房的那位给唐时语送狗的三哥挑着眉,一脸坏笑,“那往后,我得改口叫阿渊妹夫了。”

    唐时语:“……”

    她尴尬得无地自容,随手就摸向了手边的酒杯,被臊得脸通红,急需喝点东西压一压心里那团火。

    她碰到了杯壁,然而下一刻,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的手包裹。

    唐时语大惊,看去,对上少年满含笑意的黑眸。

    她羞赧,挣扎,却被人牢牢抓着,纹丝不动。

    她慌张地瞟了眼周围,小声地娇嗔:“你干嘛?”

    少年淡笑不语,缓缓将她掌心的杯子抽走,把他面前那杯未动过的暖茶递了过去。

    他的眼神在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