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金殿上,所有目光,唰地全部集中在凤乘鸾身上。

    但凡生了双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宸王对这个小丫头绝非父女之情。

    不要说从来就轮不到义女床前尽孝,孝顺到伺候义父吃饭睡觉,沐浴更衣,寸步不离的。

    就说宸王走入金殿时,倚在这少女身上,那一副舒坦样。

    还有她扶他坐下时,他抬眼看她的眼神,就应该知道。

    这是王爷在公开强行秀恩爱!

    可端康帝也不是傻子,他在这种场合,故意逆着宸王的心意,提出这种事,绝非是为了装傻解闷儿。

    凤乘鸾心头暗叫不好,奶黄包你个笨蛋,你想亲政,想夺权,想试探阮君庭的底线,拔哪根老虎毛不好,非要拔我这根!

    你这是作死!

    算了,看在你小时候,我们一起玩得那么开心,今天这个锅,就替你顶了,喊爹就喊爹,有什么大不了!

    “是,陛下。”

    她从阮君庭身后挪了两步,正要站到他面前跪下。

    却不想,被他一巴掌给挡了回去。

    “孤说过让你跪了吗?”

    凤乘鸾“……”

    阮君庭沉沉一声,不怒自威,金殿上,立刻全部禁声,霎时间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温卿墨垂着眼帘,淡淡一笑。

    阮君庭抬眼,呵呵笑,那么凉,那么冷,“原来,皇上已经长大了,能做臣的主了,但这义女,臣并不想要,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阮临赋要的就是他这一句话,他两眼亢奋地发光,双手在龙椅上用力攥了攥,“皇叔为朕操劳二十余年,鞠躬尽瘁,令我北辰疆域不但前所未有地扩大,国力之强盛也是史无前例,朕一直无以为报,日夜惶恐,呵呵,所以只要皇叔喜欢,就都尽量给了皇叔。”

    阮君庭余光看了凤乘鸾一眼,见她眉眼间有些忧心,便语气稍稍缓下来,“皇上厚爱,臣心领。如今一生所求,已然在手,再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