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早些安睡,我……,我在这儿陪着您。”

    凤乘鸾起身,轻轻掀开床帐,低着头坐在床边,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移动,似是要透过这副皮囊,看穿她的魂魄。

    她扶他枕在腿上,轻轻用十指顺他的发根,目光不敢稍动,生怕撞上他。

    阮君庭喉间动了动,如有一块大石头哽在那里,怎么也咽不下去,一双薄唇恨恨地微微抿动,骤然翻身将凤乘鸾嗷的一声捞过来,抡在床上,摁倒,之后,将她的背牢牢抵在胸口。

    他就像个被人夺走过玩具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抢回来了,便死死抱住不放。

    之后生怕这样的姿势摁不住她,再将腿也压了上去,将她整个人牢牢箍住。

    凤乘鸾绷紧了身子,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快要被揉碎了,又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脸,深深埋进她的后颈的发间,用力狠狠地蹭了蹭,沉沉一声,“睡觉!”

    “哦。”她答应。

    行吧,只要你能睡得好,我怎么样,无所谓……

    ——

    接下来的几天,阮君庭就像换了个人。

    每晚觉睡得甚好,心情也偶尔愉悦,虽然脸上依然铁板一块,却也大多数时候和颜悦色,不再不动不动就砍人,就连渊华殿上的气氛,都随之一变。

    人们都说,后殿里面新来的那个女人,得了宸王的心,顶替了乘鸾皇后的位置

    王上离纳妃不远了。

    可若是纳了妃,就很快会有自己的子嗣。

    那么,整天跟在宸王身后,厚着脸皮喊爹的端康帝,被迫逊位将是迟早的事。

    然而,他们不知,后殿里那个女人,正在每天忙着花式杀夫!

    宸王殿下用早膳,蓝染在下面禀报前一日朝野上下种种,还特意将众人暗中议论的,给单独拎出来说了一说。

    “下面的人都说,父王最近气色爽朗,也不知是不是好事近了。孩儿以为,父王当有花堪折直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