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一边说一边看师傅的脸色,岂料师傅眯着眼睛品味点心,并未留意他说什么,只不时的点头应是。

    翻了个白眼,白术无奈的哀叹一声,想起他背不下汤头歌时师傅骂他的话,真是个榆木脑袋啊!

    惦记着厨房里的药,白术跑回厨房,厨房里已经飘出了鸡汤的味道,白术深吸一口气,真香啊!

    一眼瞥到药已煎好,白术伸手就端,药罐子被炭火烧的烫手,白术的手一碰上去,就被烫龇牙咧嘴,手猛一甩开,药罐子盖掉落,溅起药汁,撒到白术手上一片,疼的他立马眼泪汪汪。

    赵悦听到动静,看着捂着手蹲在地上掉眼泪的白术,忙问:“怎么了,是烫到了吗?”

    白术拿出手一看,手背上满是水泡,看着就疼,赵悦有些手足无措,拉起白术往外走,“怎么办,我带你去找大夫!”

    出了厨房,白术才带着哭腔道:“姐姐,我师傅就是大夫。”

    赵悦一拍脑门,“对对,一时忘了,走,我送你去找你师傅。”

    赵悦带着白术进来时就看到杨大夫坐在床上收拾他新采的药材,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白术回来了,头也没抬地说道:“白术,你先把那些药拿出去晾晾。”

    白术一听到他师傅的话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了一眼赵悦,看的赵悦心里一颤,这小可怜儿的,真让人揪心。

    赵悦再看兀自低头收拾草药的杨大夫就有些气不顺,抬高了声音说道:“杨大夫,你自己受了伤不在意也就算了,白术烫伤了手,你还是先给他看看吧!”

    猛然响起的女子声音吓得杨大夫一激灵,他抬起头看了看赵悦,又看了看满脸泪痕的白术。

    白术把手伸到杨大夫面前,杨大夫看了一眼,急得就想下床,赵悦一看他那样,剜了他一眼道:“杨大夫要找什么我去给你拿,白术这里还伤着,你再把自己摔了,那才热闹呢!”

    听着赵悦的语气不妙,杨大夫也不敢多说,温声道:“麻烦姑娘帮我把桌上把布包拿过来。”

    杨大夫在布包里拿了银针挑破水泡,又拿出一瓶药膏帮白术涂上,嘱咐他近期万不可碰水,等伤口长好了再说。

    看杨大夫对白术还算细心,赵悦见没什么事便想要离开,一说走,白术又开始掉眼泪,拉住赵悦的袖子说:“姐姐,我手疼。”

    看着白术本来就有些皴裂的手上红肿片片,现在又涂满了黑绿色的药膏,眼睛哭的通红像兔子眼,整个一个小可怜儿。

    赵悦心下琢磨,以前就听说很多师傅虐待学徒,通常是非打即骂,也不怎么教真本事,只当个免费的劳力,看白术这个样子,莫非这个杨大夫也是个面善心苦的。

    白术一边掉眼泪一边观察赵悦的脸色,看她脸色变换,唯恐她再走了,又拽了拽赵悦的衣袖。

    赵悦从思索中回过神,看着白术小心的脸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摸着白术的后脑勺说:“你现在也做不了活,不若跟姐姐走,我另找个小厮过来帮杨大夫。”

    白术一看赵悦误会了他的意思,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木头似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