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一看,这不就是明显被欺负怕了的样子吗?心下不忿,声音冷冽道:“杨大夫,都说师徒如父子,你看着也人模人样的,还是多积点德吧!”

    说完拉着白术就出了屋子,留下杨大夫一头雾水的傻在那里。

    待走出这个小院子,白术才明白赵悦误会的太深了,一边跟上赵悦的步伐一边解释道:“姐姐,你误会了,师傅待我很好的,我哭是因为手疼的厉害。”我还不想让你走,白术心下补充了一句。

    原来,白术是个孤儿,以前在街上做叫花子,三年前的冬天,六岁的白术与狗抢食时被狗咬伤,又感染了风寒,一个人昏倒在城外的路边,被采药回来的杨大夫救下,后来就留在医馆里帮着打杂,慢慢的杨大夫发现他还有点学医的天分,便收了他做徒弟。

    听完了这些,赵悦也后悔自己的莽撞,她拿起白术的手看了看,这么大一片烫伤,再好的药也疼的厉害。

    她学厨多年,早先不知被烫过多少次,哪怕烫一个豆粒大小的水泡也得疼两天。

    如此,便更加心疼白术了,“你现在手伤了,肉是发物,现在吃不得,等会儿我给你做点清淡的东西吃。”

    回头看了看杨大夫的屋子,赵悦牵着白术走了回去,看着又开始收拾药材的杨大夫说道:“对不住了,刚才是我误会你了。现在你们师徒都伤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

    杨大夫有些拘谨,“没什么的,姑娘也是关心白术,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还没好好谢谢那几位姑娘呢!”

    “你不用客气,我姐姐心好,对谁她都是一样的。”

    “是,几位姑娘都是心地善良!”

    自己也不方便停留太久,看没什么事,赵悦便告辞离开,白术又跟了出来。

    “你怎么不在屋里休息?”赵悦看着跟在身边的白术问道。

    “姐姐,我手疼,在屋里待着更疼,出来跟你说说话就好多了,再说,我师傅的药还没煎好呢。”白术如同个小狗般牵着赵悦的衣袖不撒手。

    赵悦不忍心白术伤着手再干活,替他把药煎了,又给杨大夫送过去,依着白术的嘱咐看着他喝完,才回了厨房准备晚饭。

    现在天气温度上升,野味放不了多久,赵悦打算都处理好,晚上吃一些,其他的留给庄头一半,另一半做成肉干带回去。

    白术在厨房看着赵悦忙活,不时的递个盘子碗啥的,懂事的叫人心疼。都是苦出身的人,赵悦看白术的眼睛越发温暖。

    晚上的时候,大家在院子里烤肉,白术硬是搀着他师傅坐在旁边,一句一句的跟赵悦聊天。

    赵悦的手艺无人能比,烤肉的香味直窜入人心,白术早就忘了自己受伤不能吃肉的嘱咐,不仅自己吃,还悄悄往杨大夫手里塞,边吃边说道:“师傅,这么好吃的烤肉,过了今天可再也吃不到了,你会不会很遗憾,会不会以后还想着。”

    白术看了眼专心吃肉的师傅,小小的孩童发出一声长叹,往杨大夫耳边凑了凑说道:“我反正是会想的,我不光想好吃的,我更想悦姐姐,又漂亮又能干,这样好的人怕是错过了这辈子都没机会再遇到了!”

    白术说的惆怅,声音也不小,在场的人差不多都听到了,赵悦自然也听到了,她走过去递到白术手里一盘青菜,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道:“小小的孩子哪来那么多惆怅,你想吃我做的饭还不容易,以后来顺义大街的程宅找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