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张嬷嬷曾经鄙视过这个胆小的女人,可一切似乎并未向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在年轻时井嬷嬷有一个俏皮的模样,这对于好色的西蜀皇帝孟勤来说,是一剂最好的良药。

    西蜀皇帝宠幸了这个女人,但是这井嬷嬷却不争气,她不能像正常的女人那样,可以下蛋,可以生育,她只是一个光会叫,而下不了蛋的老母鸡。

    但是就凭借着皇帝的宠幸,也够井嬷嬷消费的了,她年纪轻轻就成了掌房的掌事,逐渐显露出了另一面,除了胆小,她最为优越的一点就是聪明伶俐,能看透人心,于是将掌房中的宫女抓得死死的。

    “妈的,死婆娘乱在街上晃悠什么?”

    这一句叫骂声,让张嬷嬷如梦方醒,她瞪着眼睛闻声看去,只看见街道上的一辆马车上,车夫为了躲避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边叫骂着,边勒住马缰绳。

    马儿唏唏律律叫唤着停下步伐,车上的车夫瞪着眼睛瞅马前的抱着孩子的女人,这女人惊慌失措地跑开了,口中连连说着:“对不起……”

    张嬷嬷眼神突然从这抱着孩子跑的女人身上移开,目光扫视着四周的人群,她看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于是连跑带颠地跑到前面的小巷子里。

    小巷子里栽种了一排的杨柳树,张嬷嬷跑到一颗最为粗壮的杨柳树树干边上,就像是贼一样四周观看,见小巷子里空无一人,于是就蹲在杨柳树树干下,将手中的枣糕和绍兴老酒放在了地面上,紧接着就将枣糕上的绳索快速地解开,枣糕包纸散开,里面油黄的糕点露了出来。

    张嬷嬷面色阴沉地看着枣糕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出来,用牙齿咬开瓶盖,然后将瓶中的药粉洒在枣糕上。

    然后再往自己的手指上吐上吐唾沫,用沾染了唾沫的手指混合枣糕上的药粉上,枣糕表面上的药粉很快就融化,渗入到枣糕里头。张嬷嬷目光中却露出凶光,口中喃喃自语说道:“我若是害了你的性命,你可别怪我,我是受了主子的恩惠的。”话间融化掉的药粉已变得无形了。

    只在念叨完张嬷嬷就又紧张地看向小巷子,这小巷子里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她这才放了心,快速地包裹好枣糕的牛皮纸。

    但是小巷道口上却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地低鸣声,张嬷嬷闻声看去,只见一只掉了毛儿的野狗,屁颠屁颠地往她这边跑。

    张嬷嬷手哆嗦了一下,然后快速从即将合拢的牛皮纸中拿出一块枣糕放在地面上。

    这只野狗似乎明白了张嬷嬷的用意,哀鸣了一声,就加快了步伐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枣糕跑来。

    张嬷嬷瞄了一眼掉毛儿野狗后手上的动作就更加的利落,麻利地将牛皮纸包好麻绳捆绑好。

    这时这只闻到香味儿的野狗已跑到枣糕近前,只是嗅闻了一下枣糕就张开留着哈喇子的嘴,将枣糕一口吞下,耸动着腮帮子几口就将枣糕咽到腹中。

    然后这掉毛野狗眼巴巴地瞅了张嬷嬷一眼,刚要将头伸到包裹枣糕的牛皮纸上,耸动着鼻孔嗅闻,这掉毛野狗的腹中就抽搐了起来,像是极其疼痛那样在地面上连续地打滚,哀鸣了起来。

    不会儿,这掉毛野狗口中又吐出白沫出来。

    张嬷嬷警惕地扫视一下四周,只见小巷子依然空无一人,在小巷子外传开车夫的吆喝声:“驾驾……没事儿别在路上晃悠,万一撞着了人,我这赶马车的可负不了责。”

    张嬷嬷迅速将酒坛子上包裹的红纸打开,然后又费力地将塞子拔出来,这才又在绍兴老酒中倒入一些药粉。

    药粉落入到绍兴老酒中,一个个颗粒飘逸地往酒底沉落,只在酒水中就融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