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从梁父的动机推行为,他的动机是想处理她和梁朝肃关系,那这一番话的落脚点,就是给她与梁朝肃添堵,俗称离间。

    毕竟她有多渴望母爱,真相揭晓的那刻,就有多恨梁朝肃。

    连城脑海忽然划过一道闪电,脊背骨都在发麻。

    她自己清楚,她恨梁朝肃是因为这一切拜他所赐。

    那梁父怎么确定呢?他能这么做,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怀疑这四年,甚至已经再查这四年了?

    眼下的按兵不动,只是在等着证据查实?

    连城头脑风暴,快把自己疯到爆炸。

    她这番推论并不严谨,逻辑漏洞很多。

    最基本一点,梁父作为一家之主,面对背德乱伦这种毁灭家族的烫手事,最好是雷霆手段,以防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他行事方式完全没必要这样温吞。

    连城想不通。

    说不定是她想太多,把提防梁朝肃那八百个心眼子,用来揣测他人,把好人想成坏人,简直被害者妄想。

    但无论是与不是,这种情况最坏。

    等于给她新一次逃离,上了个争分夺秒的倒计时。

    她离开得稍微慢一点,梁父手握实证,届时就不是蚌鹤相争,渔翁得利,而是腹背受敌,死拉死拉滴。

    早餐刚摆上桌。

    靠近门口的佣人突然出声,“大公子回来了。”

    连城抬头,梁朝肃立在玄关,灰色的毛呢大衣脱下,露出笔挺板正的纯黑毛衣,西裤,换上家居拖鞋,绕过镂空屏风。

    他身形一动,连城就倒退几步,回到厨房,王姨也默默退回来,“他怎么又回来?不是已经搬到翡翠公馆了吗?”

    闻听此言,连城心里再沉,也忍不住笑,“王姨,你变了。”

    王姨望她,“连城,王姨昨晚——王姨没本事,帮不了,还害你。”

    明知她处境有多艰难,被人气势一逼,依然放他进门,替他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