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是知道自己情况的人,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压在心中的烦恼一股脑儿都倾诉了出来。

    “唉,他死之前就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跟我说做了噩梦,自己会被杀什么的。”

    “当时我还不相信,只觉得他是工作不顺利借故发脾气而已。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外面受了气就回家摔摔打打的,就知道拿我来泄愤!”

    “果然,没过多久那死鬼就出事了——好好的车子竟就在路上抛了锚,他才刚下车,车就把他怼了!嗨,铁条穿胸啊,真是……去认尸的时候,我都不敢拿正眼看他!”

    听冯悦的语气,似乎半点都不为她亡夫孟礼常的死感到悲伤,反而更像是积怨多年的抱怨。

    “其实我是巴不得那死鬼早点嗝屁才好,他死了我还能轻松点!”

    说着,女人烦躁地捋了捋凌乱的刘海。

    “可我怕他把霉运留在这间房子里啊!”

    冯悦说着,将狭小的客厅环视了一圈:

    “别看这里又小又破的,地段可是学位房,值钱得很呢!”

    说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上个月我请玄虚真人做了三天水陆道场,又请了符回来……虽说暂时没遇到什么怪事吧,但我一个寡妇自己住在这间屋子里,心里总觉得没底儿……”

    “哦?”

    北泉笑了笑。

    “孟先生的霉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直面女人的目光,笑得一脸温柔:

    “毕竟,万事皆有因果,如果能找出问题究竟在哪里,您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北泉话术一流,又长得俊俏,冯悦只觉耳根发热,果然毫不怀疑地就照着对方的提点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我那死鬼老公其实一直都挺倒霉的!”

    冯悦将掉到脸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一叠声抱怨道:

    “工作总是不顺利,大大小小的篓子捅了一堆,连下班晚归都能撞上火灾,这运气,根本就是衰神附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