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山突然一阵心悸,好半晌问道,“你是谁?你不是阮幸,你是谁!”

    阮幸低下头,模样像是在笑,但始终没有回答。

    二长老始终看着他手中那道白光,终是道,“阮幸,那到底是你的师尊,是养育你栽培你的师尊,没有他你如何能有如今造化,不管妖族许你什么好处,只要你今日放了仙尊,我们一切可既往不咎,日后你要做什么,我们都不会阻拦。”

    阮幸一脸稀奇的看向二长老,好奇问道,“什么好处?二长老觉得妖族能给我什么好处?我又不是薛惠,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妖族挑唆的人?呵呵,我没有那么傻,连阕不是你,绝不会调|教出薛惠那样的弟子。”

    二长老一噎,便不再开口。

    八长老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突然一颤,苍老的声音带着沉稳,“仙尊此刻虽被你所擒,但你只有一人,若我们拼了命与你一搏,救下仙尊也未尝不可。”

    阮幸先是点点头,随即看向八长老,“你与十一长老是我自小敬重的人,虽说你们同他们一样放任手下弟子欺凌与我,但是不得不说,你们两个稀奇古怪的老不死就是合了我的眼缘。”

    十一长老冷笑一声,语气森然,“你莫不是想当此时没发生过,带着仙尊离开?你当你现下还能全然离开逍遥山?”

    阮幸一脸不解,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离开?我被连阕捡回来,养在这里,长在这里,逍遥山是我家啊,我一个小杂种能去哪里?自然是留在山中继续生活,方才不是说了,我想让诸位继续好好过日子,一如连阕在的时候。”

    鳌山那股心悸越来越重,握着拂尘的手跟着微微颤抖,仍问道,“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阮幸现在听到鳌山说话便觉得惆怅,长叹一声回望他,“鳌山,我要你去疗伤是不希望你死,时至此刻,你为何还不听我的?”

    阮幸说着,神情一转,目露狠戾,对着一众人低声喝问,“为何,为何你们都不听话!”

    一柄漆黑长剑从阮幸头顶击出,随之而来的是震天的龙啸,黑蛟盘绕剑身从天而起,骇然龙吟声大起,在众人震惊神情中,黑蛟化为龙身腾空起跃,龙身不断变大,盘踞在众人上空,将整个逍遥山笼罩在身下。

    浓重的魔气将整个逍遥山笼在其中,顿时间仙气凌乱,一大片魔气如乌团般盖顶而来,逍遥山瞬间被魔气镇在其中,转眼间,雀屏大阵被打散,九霄门彻底孤立于魔气结界之内。

    “你,你......你修魔道!”鳌山上下牙紧咬,几乎要咬碎一般。

    “哎......”阮幸长叹一声,“我还记得先前在谪风殿,连阕骂我立身不正,你笑我投机取巧,就因为我修鬼道,现在你又说我修魔道,怎么?只要我在九霄门一天,你们就始终觉得我修了邪魔外道?”

    “可笑,”阮幸低沉一笑,接着道,“你们修的道就是正道,别人修的道就是旁门左道?哪里来的道理啊?”

    龙啸不停,虚空中有一阵强大威压袭来,众人都感知到一股危险力量朝自己压来。

    鳌山有些慌乱,朝阮幸喊道,“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修的是什么道,也不管你到底要做什么,伤我师尊,迫我门人,今日我绝不会放任你胡作非为!”

    说着,鳌山看向一众弟子,沉声喝道,“九霄门弟子皆在,今日,便是救不下师尊,拼得全九霄门性命,也不会遂了你的意!”

    弟子中有人振奋,有人愤慨,也有人祭出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