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有一个。老太太见儿子几日都只睡在外书房,急的跟什么似的,生怕儿子和儿媳起了龃龉,生了嫌隙。这日堵着吴衡秋,将他拽进了寿春堂。

    吴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日陪在老太太身边绣绣花。吴衡秋被老太太拽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绣一副精致的蝶恋花图,针脚细密,绣样生动,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见吴衡秋进来,她忙站起来行礼:“哥哥回来了。”

    老太太一路上都在逼问他如何和锦姝闹成这样,他就不说话,气得老太太直骂他是个锯嘴儿葫芦,看见吴微,她便指着吴微道:“你也是又妹妹的人,若是你妹妹嫁到别人家中,她男人也像你这般对她,你会不着急,你会不上火,你会不冲过去给你妹妹撑腰?怎么到你自己这里,就不能掉个个想想呢?”

    吴衡秋脸上一肃,总算是开口:“娘,妹妹还没及笄,你说什么嫁呀,男人的。”

    吴微也羞了个大红脸,跺了跺脚,钻进自己的西侧间去了。

    老太太也觉得失言,却还苦口婆心地:“我不懂你们说的圣人言,我只知道,人呐,得翻个!”

    吴衡秋只好含糊应了,老太太也知道他是敷衍,可是儿子是做了大官的人了,她一个乡野村妇,能说的也是有限。只有把话再翻来覆去念一遍,便无奈放他走。

    晚上,娘俩并两个小的吃饭的时候,老太太依旧愁容满面:“锦姝嫁到咱家不容易,上面有我这什么都不懂得乡下婆子,中间有你和你弟弟,尤其你弟弟是个不省心的,下面还有两个不是亲生的儿女,唉,你哥哥就是主意太正!”

    吴微哄着怡姐儿多吃几叶青菜,边道:“娘,不然我去问问嫂子,和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想着不依,可是也想不出什么,便只好点头:“……就在屋子里坐着聊会天得了,别去水边,有点儿什么事儿我有九条命都不够为你们操心的!”她也是隐隐觉得儿媳妇有些不太一样了,不然前几天还想着不然把吴微送回弟弟家养着,省得再生事端的老太太,怎么敢冒险。

    第二天下午,歇了午觉,吴微就带着怡姐儿和几个伺候的丫鬟去正春院。

    正春院,顾名思义,春天最地道的地方,里面遍植树花草,每个季节都有生机盎然的花啊草啊,尤以春天最盛。一路走来,只觉得花木扶疏,郁郁葱葱,鸟语花香,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吴微是个温柔的姑娘,她牵着怡姐儿的小手,嘱咐道:“一会儿见了你母亲,要记得叫人,问好,问问你母亲身体怎么样了,记住了吗?”

    怡姐儿抬起头,问:“可是,姑姑,母亲会理我吗?我总觉得她不喜欢我和弟弟。”

    吴微自是心中没谱,只得安慰道:“我们怡姐儿那么乖巧,那么聪明,时间长了,你母亲一定会喜欢你的。”

    说话间就到了正春院,芙蓉正站在院子里吩咐外面做粗活的小丫鬟们把花儿轮流搬到太阳下面见见太阳,见到吴微,心中自然是一惊,什么风把这位吹过来了,面上却自是一番从容:“大姑娘,怡姐儿来了,我们夫人还总是说,该去看看大姑娘,若不是她身上带着病,恐过了病气儿给你们。”撩开门帘,早在吴微和怡姐儿进院子的时候,就有人报告了锦姝,此刻锦姝已经慌里慌张的收拾妥当,穿了家常的半新不旧的短袄和长裙,散着头发,好像刚睡醒一般。

    吴微给锦姝请了安,温温柔柔道:“早该来看嫂嫂了,嫂嫂一直病着,我那也没好利索。嫂子可不要怪我。”

    锦姝自然说不,还没等怡姐儿说话,她就叫夏河:“夏河,赶紧把乳茶热一热端过来给大姑娘和怡姐儿,再拿些酥皮蛋奶给怡姐儿尝尝。”

    乳茶是她有一日实在是喝不下牛乳了,突然想到现代的奶茶,记得是把茶叶和糖在一起炒,糖融化后加水熬煮,后加入牛奶就成了,她就和夏河在煎药的小炉子上试了好几次,不是糊了就是苦了,要不然就是淡了,如此失败几次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配比,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在古代都能喝上香香的奶茶。

    吴微不禁好奇:“这牛乳我喝过,茶水自然不必说,可是这乳茶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