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的宫殿体制取象天地,结构取法于阴阳。红色的紫宸宫位于紫薇星处,四周宫殿成环抱之象,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入了几重门后,更是宫墙相连,看得丹燚眼花缭乱,觉得这宫殿宛如迷宫,一不小就困在了里面。

    他四处望望,看见一座七层玲珑塔矗立在皇宫南边,高耸入云,各处檐角还刻什么雕像。丹燚指着高塔问:“那是何处。”

    冯喜立刻躬身回话:“那是安国塔,是国师的住处。”

    “国师?”丹燚再一次听见了这个人,他转头看向盛景栖问道,“这个国师是谁啊?一路上听你们提了好几次了。”

    盛景栖答道:“国师是本国护国高人,有半仙之体,从大宣开国时就一直在了,主要负责祭祀,典仪,祈福及占卜,保国运,避祸事。不过国师性子冷,喜静,一般不爱人打扰,无事也不会出塔,你估计也见不着几次。”

    丹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朝那塔看着。

    说话间,冯公公带着他们到大殿的门口,高声喊道:“简王殿下,齐国五皇子及其外使觐见。”

    一时间,文武百官皆看来了过来。

    丹燚带着齐国残存不多的几人进去,走过穿着各色官服的官吏,听着众人小声的私语,目光直直的看向坐在高台龙椅之上的皇帝。

    宣国的皇帝看着年过四十的样子,正是春秋鼎盛之时,目光如炬,气势威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不知死活直视自己的齐国皇子。

    大殿里一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等着齐国的人俯首称臣,跪地叩拜。

    丹燚等了一会,也没见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发话,就让他一直站着。他搞不懂这是什么仪式,就这么与皇帝对视着。

    他不动,齐国等人也就跟着没动。

    盛景栖叹了口气,跪地拱手道:“儿臣参见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已将齐国五殿下迎至大宣。愿父皇千秋鼎盛,万岁万万岁。”

    正德帝看向盛景栖,缓缓开口:“景栖这一路上辛苦了,事情也办的不错。这次淮北之战一连拿下十城,不愧替朕争气,待会一块论功行赏。起来吧。”

    “是。”盛景栖站直身体,敛眸站起。

    正德帝又看向齐国众人,齐国使臣相互看看,虽不知这五殿下犯什么混,但威压之下,皆是跪地口呼万岁,唯有丹燚还孤零零的站着,刺了文武百官的眼。

    偏偏丹燚还很有闲心的嫌弃着大殿里的青砖不是墨玉,柱子不是黄金。

    忽然前头一个官员站了出来,指着丹燚怒斥道:“大胆,尔等既为吾国质子,理应俯首称臣,既见君上不三拜九叩,还直视君上,简直藐视君威,罪不可恕。”

    此话一出,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连带着群臣开始对丹燚口诛笔伐。就连张福海也在轻扯丹燚的衣袖,让他赶快跪下,害怕惹怒了宣皇凭白丢了性命。

    丹燚的目光落在前头对着他指手画脚的大臣身上,之前的好心情都退了个干净,一字一顿的重复道:“你说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