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染终于忍不住了,怒道“娘!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我都多少年没回家了,你也不心疼心疼我!”

    林夫人也急了,说道“我还不够心疼你啊!要不是为了你,我犯得着得罪太子殿下,得罪玉家的人,招惹那个玉揽芳,惹她胡言乱语吗?算了算了,我也是白疼你了,你快点起床,定远侯世子送来请帖,邀你中午一起吃饭,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你可莫要失约了!”

    林墨染磨磨蹭蹭的起来穿衣服,问道“他来请我,你就让我去了?也不怕人家把你女儿拐跑了!哪有你这样当娘的?”

    “若说别人请你,我是一定要拦一拦的,谁知道那个混小子是个什么货色?但是这陶世子,我是不用拦的,你跟他没戏。”林夫人笑道。

    林墨染大感意外,问道“为什么啊?人家陶李言哪里不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人家?”

    林夫人白了她一眼,道“哪里是我看不上他?他家世好,人品好,虽然爱玩了一些,但是这些年从未闯过大祸,要是有个厉害的婆娘能收了他的心,也是很好的。只可惜啊,人家那个母亲,就是定远侯夫人,她看不上咱们家,主要是没看上你!人家嫌弃你,说你性子太野,没个女孩子的样,他们家的媳妇,一定是个规矩懂事的大家闺秀,绝不是你这样的!”

    林墨染头一次听说这种事,吃惊道“我看着于夫人和娘还挺谈得来的,对我也十分客气,完全没有诰命夫人的架子,寿宴上还对我温柔笑语,看着挺喜欢我的啊。原来是不打算让我当儿媳妇,就怎么看都好了,若是当儿媳妇,恐怕公主也得挑出一箩筐的毛病吧?”

    林夫人被逗笑了,说道“你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也是那么个理儿,谁家挑儿媳妇的时候不是千挑万选的,没毛病也要挑出两条来,免得姑娘入门以后太过骄纵,不好管教的?”

    说罢,林夫人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定远侯府那里,你是铁定没戏了,别说有陛下惦记着你,于夫人也不喜欢你,定远侯更是没那个意思,就算你和陶世子真有情,也是不可能的了。太子那里,我那日看着玉姑娘和太子的来往,就知道一二,你又铁了心不嫁,虽然陛下和你爹有意撮合,但是娘却希望你自己愿意才好,不愿意就算了。但是你跟江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传得风言风语,绘声绘色的,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们真的、、、你们没做出什么逾距的事吧?”

    林墨染已经洗漱一番,头发也梳的差不多了,听林夫人说起来没完,就让丫鬟不必戴什么饰物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下午要去天水楼,就不回来了,晚上也不必等我吃饭了,也不用等我回来,若是太晚了,我就在天水楼歇了,我走啦!”

    因为溢彩的事,今天又听说了于夫人对自己的看法,林墨染再见到陶李言的时候,对他就没那么热络了。陶李言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被冷落对待,心里不太舒服,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欲言又止的,反而让林墨染不好意思了。

    于是林墨染就找了个话题,问道“你不是说要请我去骑马吗?什么时候去?”

    “沐渊这两天有事走不开,后日吧,大家都有空。”陶李言说道。

    “大家?还有谁?”林墨染问道。

    说起玩儿来,陶李言才有了兴致,说道“都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很熟悉的。认真说起来,你小时候也应该认识的,就算不熟,也应该知道吧?”

    林墨染点点头,不再说话。

    陶李言还是觉得不舒服,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墨染,你怎么了?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而且对我也冷淡了狠多。之前就算你和沐渊关系好,你也从未冷落过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墨染其实是很看重陶李言这个朋友的,所以这些年一直和他有联系,回来以后也和他时常见面,喝酒聊天,从未和他疏远。只是因为自身的关系,就让陶李言如此忐忑不安,很是在意,林墨染也觉得对不起他。

    于是,林墨染决定跟他坦言。

    “其实,是因为溢彩。我心里把她当妹妹,并没有觉得她是下人,就低人一等,溢彩也是个人,也应该配个良人,主持家中事务,能做得了主的。”

    看到陶李言的脸色不对,林墨染连忙解释道“我并没有说你不是良人的意思,只是、、、你和溢彩身份地位相差太过悬殊,你的家事,她一定做不得住,以后若有个和善的正头夫人,能容得下她也就罢了,若是遇上个、、、哎呀,你这是什么脸色?我不想说,你还偏要问我,我说了,你又这个样子,咱们俩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