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沐渊震惊的眼神,林墨染笑道“你们这些做惯了大爷的男人,又怎么会了解女人的内心?即便我父亲官至尚书,我一辈子都不用担心自己会去给人做妾,不用受溢彩受过的苦。但是你又怎么能明白?即便你对别的女人无心,但总会有几个侍妾,每当你在她们屋里过夜的时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想象着你和别的女人,做着同我也做过的事,说着和我说过的话,哄她们开心的时候、、、不,侍妾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你什么都不用说,只管让她们伺候你就是了,甚至我因为自尊和骄傲不肯做的事,她们也会一一满足你,你心里一定会无比舒适吧?可是你在得到满足的时候,我又在做什么想什么,你可曾知道?一想到我以后会过着这样的日子,我就觉得浑身都疼,比凌迟还要疼!江沐渊,你要是做不到一生只有我一个人,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不想把自己的全部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每天晚上等着他回来,又或者在他跟别的女人过夜的时候,嫉妒的发疯!”

    这种感觉,作为一个男人,江沐渊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但是他看到林墨染如此激动的样子,就知道这种感觉一定不好受。如果那是自己爱的女人,他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爱人如此伤心绝望?

    林墨染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无法认同自己的理念,心里顿时有一种话不投机的感觉,于是冷冷的说道“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若是只为钱财,又或者为名为利,我嫁给太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若只是为这些,那太子有再多的女人又能怎么样?反正我只要太子妃的位置就可以了。嫁给别的男人也是一样,什么情爱都无所谓,只要他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这样的日子反而好过。”

    “但是你想要情,你想要你的男人一心一意的对你,别无二心。可惜,遇上这样的男人比上天摘星还要难,所以我只说跟你合作,你才痛快答应,我若说让你对我用情,你恐怕会早早的就拒绝我吧?”江沐渊说道。

    林墨染本来已经冷了心,没想到江沐渊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突然生出一些暖意,微笑了一下,说道“什么情不情的,多没意思啊,大家互取所需,想要的多了,反而患得患失,就不美了。”

    江沐渊虽然听着心里不舒服,但好歹忍着没有闹脾气,说道“看开点,京城里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你要是谁都看不惯,那日子就不用过了。顺便告诉你一下,李言不是个滥情的人,也不是个视女人为玩物的人,他和溢彩,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林墨染没有表态,江沐渊也觉得无趣,坐了一会儿,外面有丫鬟过来问道“小姐,夜深了,还不休息吗?”

    林墨染高声回了一句“我在看东西,等一会儿!”

    丫鬟退下了,林墨染小声说道“你快走吧,再等一下,我们就该暗通款曲了。”

    “怎么,你不愿意?”江沐渊笑道。

    林墨染瞪了他一眼,说道“假意与你交好,能让我摆脱太子,若是和你暗通款曲,你又能给我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是太子给不了我的?”

    “现在还想不出来,日后想出来了在告诉你。”江沐渊说罢,就从后窗离开了林墨染的房间。

    林墨染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虽然对溢彩的事感到无力,但是想起玉揽芳,林墨染还是忍不住嘴角带笑,看来这个女人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啊。

    想到这里,林墨染不由得对自己的母亲产生了敬佩之感。林墨染虽然受了一夫一妻制二三十年的熏陶,但是也并没有封建社会三妻四妾的制度那么反感,那是古代社会几千年来形成的制度,并不能一概而论,说出谁对谁错。

    而让林墨染对妻妾制度这么深恶痛绝的根源,其实是身体的原主的感觉,她从小生活在父亲母亲以及众多姨娘为了父亲对谁好一点,在谁那里过夜次数多一点而争吵,嫁给太子以后,又为了太子和他的侧妃们纠缠不清,而经常冷落自己,和太子数次发生争执,一次又一次,让原主冷了心,生出了绝望之意。

    但是林墨染处理不好的事情,她的母亲林夫人却能完美解决,父亲有几个妾室,但都没有子嗣,虽然父亲对她们也算恩宠,但是怎么也越不过母亲去。

    林墨染本来还是对男女情爱有点期待的,但是了解了林正堂夫妻二人的相处模式以后,林墨染才总结出这么个经验,那就是不为情,只为名利钱财,这样的话,对男人没什么期待,不会因为他在别的女人那里的时间比在自己这里的要多,而感到伤心绝望。

    就像和江沐渊合作,单纯的合作,更有利于两人之间的长期发展。

    可是他们之间,真的只是单纯的合作吗?自己有没有对江沐渊动心,连林墨染自己都说不清楚。

    第二天上午,林墨染还没起床,林夫人已经在府中处理了好多事情,听说林墨染还没起床,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往她的房间去了。

    一进内室,就看到林墨染的腿压在被子上,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睡姿极其不雅,林夫人看了,就恨其不争的说道“你呀你呀,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真是没教养!快起来!赶紧把衣服穿好!你呀,你都已经十五岁了,及笄了就要嫁人了的,要是到了夫家还这么睡觉,看人家不笑话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