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庆道:“可是太后您也得让太医给瞧瞧呀。”

    “王太医不是一会儿来送药吗?顺便给哀家瞧瞧便是,也省的他来回跑。”

    何姝目光一直在邓酌苍白的脸上,此刻的眼泪也不知怎的,就是忍不住的往下掉,说不清是为自己前路的担忧,还是因为他舍身为她找解药的感动。

    那一滴滴带着温度的泪水,不时滴落在邓酌微微发凉的手背上。

    见劝不动何姝,李长庆只好放弃,他让人去请了太医来给何姝诊脉。

    何姝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几日水米未进所以有些虚弱。太医给她开了些补药,还让人去给她准备些易消化又有营养的食物来进补。

    之后就是一番惯例般的叮嘱,让她好好歇着,不易劳累云云,目的就是劝她回慈庆宫去。但何姝根本不听,坚决要在邓酌身边守着。

    眼下,就这么一个守护神,没了,我也就完了,还怕什么劳累?

    何姝守在邓酌床前,唠唠叨叨的碎碎念,累了就爬在他胳膊上睡。

    李长庆和东厂的小宦们在门口守着,时不时的送些吃的进去,让何姝进补。

    看着她守着邓酌难过的样子,李长庆不免叹声,“真难得,咱们太后对厂公竟是如此上心。之前太后赐厂公巴豆点心的时候,害我还真担心了好一阵子呢。”

    林得禄道:“是啊,以前先太皇太后在时,虽说也器重厂公,却没见哪次厂公病了,得到过这般待遇。我这辈子若也有幸遇到这样的主子,那算是知足了。”

    晚膳过后,千呼万唤的补血药终于来了。

    据说这碗补血药是集合了各式名贵药材熬足了十个时辰,才熬成的。光是这药材就十分稀有,是一副绝对珍贵的药,也只有重创失血过后才适合用。

    听太医介绍完,何姝急切道:“那就快给他喂药吧。”

    “是,太后。”

    王太医亲自端碗喂药,可这勺子在邓酌口边这么一倒,药汤便顺着他的唇流了出来。

    “他好像喝不进去。这么说,是不是他的伤很严重?”

    何姝急了,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快死的人才连吞咽的能力都没有。

    王太医一拍脑门,“哎哟,臣真是一时忘了。厂公早几年在围剿封天行会时,也曾受伤昏迷,喂药时,也是这样,牙关紧咬,根本喂不进去药。”

    “啊?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