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第三名翠云楼的吴掌柜。”

    众人皆发出唏嘘的声音,杨云朵的心好像提到了半空中又狠狠的摔在地上,前三名没有田悠悠的名字,杨云朵看向田悠悠,眼中充满着关系与紧张,杨掌柜这十分诧异,不说这几天他亲自向李会长多次上门拜访,就单单是这场比赛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田悠悠究竟能不能进前三。台下的人也都议论纷纷,虽然行会张口闭口都是规矩,但是也不能把围观的人当做瞎子吧,怎么?胭脂的好坏就只能由所谓的行会评判了?他们这些客人都没有资格说出看法了?

    李会长看着气氛不太好,连忙接着公布结果:“第四名悠悠坊田悠悠。第五名......”

    “悠悠坊的掌柜的排第四啊,我觉得可以做第一呢”台下的人听到结果后又声音四起。

    “第四也不算差吧,胭脂行会老说规矩规矩什么的,我也不太懂。”

    “第四怎么也不算好吧,我觉得行会的规矩有问题。”

    “前三名才能进行会。田悠悠竟然排到第四。”杨掌柜有些气愤了,这第四名,差点就可以入会的名次,旁人可能不知道觉得十人比赛获得第四名不算差,可是作为行会的一员,杨掌柜清楚的知道,这就是行会估计的刁难,或者说是李会长的计谋,想着这今天众人的努力,想着田悠悠高超的胭脂制作水平,却被所谓的行会玩弄于股掌中,杨掌柜有些坐不住了,他真心想和这行会撕破脸,几经挣扎想站在台子中央向台下众人借楼行会的无耻行为,可是犹豫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他不敢,在古来县他是得罪不起行会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他也没有别的主意了,只能略微抱歉的看了田悠悠一眼,却见她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会长。

    “小悠子怎么办,你竟然是第四名,行会绝对是故意的。”一旁的杨云朵小步跑到田悠悠身边说道,“我们一定要在想想办法,悠悠坊一定要开下去。田姨还需要悠悠坊挣的银子买药呢。”说到这杨云朵有些眼泪巴巴的。

    田悠悠轻笑了一下:“小云朵,不要担心,一会儿请你看好戏。”

    杨云朵正一脸茫然呢,宣布完结果的李会长面带微笑的朝田悠悠走来,眼睛里还带这若有若无的歉意:“田掌柜,对于这个结果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行会的决定,你也知道行会有行会的规矩,我们也只能按规矩办事。”李会长看见田悠悠没有理睬自己而是一直看向台下,略做思考后接着说道:“虽然台下的众人觉得你的胭脂更好,但是你要明白行会是由各大胭脂铺的掌柜的组成的,行会的评审才是最正确的,台下的那些人并不懂胭脂,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你不要太难过,我也是很欣赏田掌柜的制作胭脂的水平的,若田掌柜愿意可以跟着我做个女工,以后有机会我在行会中多提议,说不定经过行会的认可,悠悠坊还是可以开起来的。”

    李会长整个比赛的过程中都一直很纠结,以田悠悠的胭脂制作水平,为了不影响自家铺子的生计,他是留不得她的,但是心里又忍不住想拉拢田悠悠为己用,李会长是个做事小心谨慎的人,几经思考李会长方才下定决心不完全打压田悠悠,而是去拉拢她,而让田悠悠获得第四名就是他拉拢的方法,先断了悠悠坊的路子,把责任推给行会的其他人,然后在做好人把田悠悠拉到自己家的铺子,这样有田悠悠这个帮手在,自家的胭脂铺就一定能一直保持住古来县第三胭脂铺的名声了,这是李会长的计划,毕竟扮好人是李会长最拿手的。

    直到李会长把话说完,田悠悠才收回看向台下的目光转而看向身旁的李会长,田悠悠礼貌的笑了笑:“李会长说的不错。但是我想继续把悠悠坊开下去。”

    “呵呵,你没通过胭脂比赛的考验,行会不认可你,你的悠悠坊是开不成的。”

    “哎,怎么一直都在提行会呀,行会说到底只是胭脂铺自发的一个组织,没有官家认证,没有律法依据,全凭自己脸皮厚,哦,还有人多力量大。”田悠悠朝着李会长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田掌柜这是不识抬举了。”李会长的招牌笑容已经慢慢的消失了。

    “别这样说我,只是你们行会确实也没别的能力了。”

    李会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对,我们行会确实是凭着人多力量大,全古来县有头有脸的胭脂铺都是行会的,这就是行会的能力。我们说让谁家开胭脂铺谁家就能开,不让谁家开胭脂铺谁家就不能开,我知道你表哥是主簿,但是这事府衙来人了都管不了,这是行会的规矩。”

    这时候田悠悠方才意识到,敢情李会长以为袁志飞是自己请来撑场面的呀,真是误会了,田悠悠不再多理睬李会长,哼了哼嗓子,又看了看台下,台下的围观者已经不是自顾自的讨论比赛看热闹了,在田悠悠的授意下,韩钰已经在台下说清楚胭脂大赛的意义了,第三名和第四名的区别了,台下的人很多都意识到,田悠悠这次比赛不仅仅是第四名而是彻彻底底的输了,以后都会被行会排挤到不能再开铺子了。所以有不少悠悠坊胭脂的喜爱者都开始进行抗议了,在韩钰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各种引导下,抗议声越来越大,虽然其中有不少人只是随波逐流的凑热闹。

    田悠悠喃喃道:“胭脂大赛半天就举行完了,古来台我可是租了一天的可不能浪费了,不是比谁的人多力量大吗?那就好好比比吧。”

    李会长也注意到了台下的动荡,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本想趁着这次在古来台那么好的地方举行的胭脂大赛,来给自家的胭脂铺子宣传宣传,也顺便多讲讲行会的事,谁知道一场比赛竟然差点引起公愤,都是这个田悠悠搞的,既然她也不识抬举,他就凭借着行会让悠悠坊彻底不复存在。

    李会长正在安抚众人,身后的田悠悠缓缓的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李会长何必堵住客人之口呢,在场台下的围观者,谁没有买过咱古来县的胭脂,即使自己没有买,家中必有一亲人买过胭脂,说不定买的还是你李会长家的胭脂,怎么客人就只能买胭脂就不能评价胭脂的好坏了,你口口声声的说只有行会才能给出正确的排名,其他人都不懂胭脂不能说话个好坏,怎么?李会长是把买胭脂的人当做傻子了不成,自己手中用的胭脂是好还是坏哪种胭脂涂抹起来会比较好看都分不清?胭脂的好坏是却取决于买它的人的满意程度,抛去客人的意见的胭脂还提什么好坏。凭着李会长刚才说的那些话们就可以看出李会长平时就不把自家的客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