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要顾皎直接看到秦骅□□的身体,这一个事实太有冲击力,顾皎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她忙扶住梳妆台,站稳身体。

    而如若要沐浴,秦骅也会看到她的。

    顾皎默默地抬起手,狠狠按下自己的人中。

    “快去洗浴吧,如若还不困,洗完后再玩。”秦骅把顾皎推出卧房,他的手上微微润湿,显然是已经沐浴过了。

    顾皎低头盯着他的手腕,正好看到一颗晶莹的水珠从宽大的袖袍中流下来,顺着手腕滑落,留下一路水痕,水珠滴落到地板上,没入波斯地毯,发出一道沉闷微弱的响动。

    顾皎如芒在背,脸比煮熟的螃蟹还要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的偏房,在屏风后站了许久。

    木桶中洒了安神香和青薄荷,檀木衣架上整齐地挂着洁白的里衣,乳白色的水汽轻纱一般蒸腾翻滚,似云雾缭绕,这一看就是极其温暖的享受,可顾皎迟迟不肯脱衣。

    墨奴候在门口,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敲门道:“少爷,您可有不适?”

    顾皎一惊,回过神来:“无事。”

    墨奴应了声,往后退了退。

    停了一刻,她又说:“不,有一件事。”

    墨奴立马上前,隔着门板道:“爷有何事?”

    “你离门口远点,到院子里去。”

    墨奴不解,但还是小跑站到了院子里,好在今日月朗风清,晚风尚是暖意熏人,站在院中,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顾皎闭着眼睛脱了衣服,全程不敢睁开眼,她摸索着进入木桶,温热的水漫上来,抚平了她心中的不安,顾皎伸展开身体,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泡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扯下汗巾,在水中胡乱地擦洗了一次身子,一刻都不停,生怕触碰到什么东西,她把汗巾扔进水盆里,起身来跨出浴桶,也不顾有没有完全擦干,立马套上了里衣。

    只是洗个澡,都这样吓人,更别说入厕……顾皎眼泪都快下来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走廊上挂了厚重的山水花鸟帘子,隔断了外面的寒气,拐角处架着铜炉烧着炭火,长廊里温暖宜人。墨奴给顾皎披上斗篷,顾皎快步回了卧房。

    房门关上,屋内只在春凳边点了盏琉璃灯,琉璃罩子中灯火微弱,黯淡的灯光只能隐约照亮帷帐附近的地方,顾皎走到窗边,秦骅伸手帮她撩开帘子,她的心一下子提起来,等看到床上有两床被子,她的心又落了下来。

    她进到自己的被子里,帘子放下,阻断了外面的灯光,帘子里一瞬间暗下来,床罩上的织金花纹在将暗未暗中泛着流光,溪水一般的光在图案上缓慢地流动着,眯着眼看去,像是满天星河。

    秦骅正躺着,每一处都整洁板正,连发丝都丝毫不乱,绸缎般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若有若无的微苦甘松香不断地从他身上飘来,扰得顾皎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