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最后一场龙舟赛落下帷幕,以西郊大营蒋老将军之名出舟竞渡的龙舟后来者居上,赢下这场长安城的重金赌注。

    西郊大营的名头人人皆知,他们赢下龙舟赛意料之中,但让人们惊讶的是,他们竟然会来参加竞渡。

    原本永国公府的人对这场比赛十拿九稳,结果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害他们输了比赛不说,回去还要受罚。

    国公爷说了,连划船都划不过的人没有资格吃饭。

    丁夫们吓得瑟瑟发抖,因为他们十分确定国公爷原来的意思不是罚饿,国公爷应该是想说他们没有资格活着,彩楼里一个似仙女般的小娘子招手同国公爷说了句什么,国公爷才没有让他们去死。

    齐邈之坐在宝鸾身边,接过她亲手剥的粽子,眉宇间的郁气缓缓消散。

    输了比赛固然可耻,好在她有点良心,没有在他面前提及那个不知好歹败人兴致的小子。她还主动剥粽子给他吃。

    一个粽子,齐邈之吃得慢条斯理。

    他不喜欢吃这中黏糊糊的东西,每年端午的粽子,除非是宝鸾递给他的,否则他绝对不会吃一口。

    宝鸾知道齐邈之输了比赛肯定很气,所以才在比赛结束后立马唤他上楼来还给他剥粽子。

    这个人虽然爱和她置气,但是哄起来十分好哄。方才他跳下船的时候,她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端午大好的节庆日子,他手上不该沾染血腥。

    “这么热的天,你出来也不知道带把扇子。”

    宝鸾将自己的轻罗团扇递到齐邈之手里,齐邈之唇间抿笑,摇起扇子。

    旁边的婢子们看痴了眼。

    年轻英气的郎君把玩着娘子们才用的团扇,别有一番风流韵味。

    彩楼小室一分为二,宝鸾和李延同齐邈之在丝凉席这边的冰雕小山处,另一个冰雕小山挪到前方不远处,另铺竹篾席,供客人歇息。

    “那些人是谁?”宝鸾指了指那几个正和李世说话的人。

    齐邈之语气淡淡:“是齐家的几个嫡系子孙,刚从幽州来。”

    在长安城的齐家人皆是旁系子孙,如今接嫡系子孙来,皇后定别有用意。

    宝鸾没再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