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起身揉了揉脑袋,白芷关怀问:“道长是酒喝多了头疼?”白芷转过身去端了一碗解酒汤:“没事,道长喝下去以后头就不疼了。”

    怀清冷嗤,他这头为什么会疼,因为什么疼,她自己会不知吗?

    白芷显然不知,一心讨媚好醒来的金主,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怀清心里冷的跟冰块似的。

    这主仆二人,一个狠毒阴损,一个虚伪贪财,两个走一块,简直就是祸害人间的煞星。

    怀清起身,拍了拍道袍尘土:“不用了,这醒酒汤还是留给你家公子喝吧。”

    白芷抬起脑袋,这玄慎道长好像不大高兴。

    白芷看着在床榻呼呼大睡的南羌,有些担忧:“唉……都说了他是我们的金主,小姐怎么也不知让着点。”

    酆州城雨天连绵不断,入了酆州城两天,天气晴朗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

    南羌呆在客栈两日,闷得发霉,坐在大堂吃酒听着堂客说一些奇闻怪事,怀清自喝酒后,日日将自己锁在门中。

    南羌以为,是怀清吃了亏,没见面出来见人。

    南羌听旁边一桌子的人说起酆州城河东村狐仙勾魂的事,一把花生米,一壶酒,听得津津有味,白芷听得则是面色一阵红一阵青,说到吓人的地方,那讲故事的人忽然一呵声,白芷就吓得身子一缩。

    南羌看白芷又怕得要死又想继续听,轻笑一声。

    怀清在厢房门外看见南羌在这惬意听事,扶了扶发冠,才下来。

    怀清屁股还没坐热,旁边一曙色老大爷惆怅道:“今年这雨下了那么久,怕是河神爷又不高兴了。”

    这老大爷说的话声音也不大,可在堂上的人听了这一句话个个面色陡然一变,刚刚还热闹的大堂须臾就安静掉根针都能听的仔细。

    南羌顺着目光看去,那老大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紧忙低下头,夹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怀清在这压抑的氛围,忽然高呼:“掌柜的,一壶酒,再上几个下酒菜。”

    怀清不合时宜的声音,反而让堂中气氛稍稍得到缓解。

    掌柜看了一眼伙计,伙计才高声回应:“好嘞!客官请稍等。”

    南羌扫视四周,侧过头去问旁桌:“兄台,这河……”

    怀清将南羌扯了回来,塞了南羌一嘴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