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剑履而来,本宫只当你急中一时失仪,不过那剑当用何时,当动何人,应不必本宫再教你。”

    女官凛然,低头跪道:

    “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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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

    纪酒月被沈晟钧这忽如其来的一眼乱了心绪,不禁向后微不可查地后退半分,张了张口,方才敛下肃然,继续念道:

    “大理寺少卿——沈晟钧为此案钦差,携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等法司所用上下,限令于千华岁宴前,侦破此案,钦此。”

    沈晟钧并未颔首,而是看着诏书令大人额间那三片细小的红梅痣出神,竟一时忘了接诏,身后一干大理寺众人亦不敢抬头。

    纪酒月寒声轻道:“沈晟钧!”

    少卿一怔,方才回神,伸手恭声道:

    “臣,接旨。”

    纪酒月放诏在他手上,所触指节一片冰凉,几乎宛若冻玉凉石。

    她手上却如蹭了火焰般登时缩回,转身登即拂了梨花披风而去,临攥缰绳牵住白马时,顺手折了枝白梅,仿佛才记起,回身道:

    “对了,钦差大人,三日之后,本官在此,与你共去江陵。”

    沈晟钧长身玉立,仍然向她谦谦拱手,静立远处。

    “下官——”

    没待他说完,那诏书令大人早已扭头,用那梅花枝策马而去。

    秦昭南站他半身之后,推过琉璃镜道喃喃道:“少卿大人既是诏命钦差,为何天后,还要命诏书令大人相随?”

    沈晟钧并不急于答话,反而静静远望那策马身影远去,良久,才低头看了一眼手上那金黄灼目的帛书,轻笑一声,无奈般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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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明七年·东潼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