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见他眼眸低垂,倦意深深,忙说:“先吃点东西,喝了药再睡。”

    江瑀轻轻“嗯”了声,曹如锦端着食疗药膳进了屋,跟在后面的小安子则拎着温药的铜炉。

    淮瑾闻着这浓浓的药味,凤眸微凝了一瞬,长睫下神色黯然。

    小安子放下铜炉,低声道:“主子,乔铮说有急事回禀,还在外面候着呢。”

    淮瑾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不过就是抓到了刘清昼,关了杀了都行,有什么好反复说的。

    江瑀捏了捏他的手:“去吧,别误了正事,这里有他们俩就行了。”

    淮瑾不再多说,起身走到廊下,他还未开口,乔铮便“咚”一声跪下了。

    他压低声音,语速很快:“主子,刘清昼说一定要见您,不然就杀了陛下和师弟!”

    淮瑾目光一跳,刘清昼与南诏暗探关系甚密,人已经被控制住了,还能放出这种狠话,他怎么敢的!

    淮瑾急步进了内间,吩咐小安子寸步不离的守着江瑀,又让乔铮带人去宫中看着淮琅,这才匆匆赶往悠悠园。

    原本繁华浮艳,热闹非凡的悠悠园早已被封,禁军与南诏暗探,在竹楼外持刀对峙。

    江束带着顾灿,虎视眈眈立于一旁。

    他身侧围着顾灿从江湖中寻来的高手,刘清昼对他兄长不利,他费尽周折将人逼出来。

    一定要亲眼看到人死,才能放心。

    天空红霞横铺,刘清昼的白衣被映出淡淡暖色,他脸上干干净净,俊美的面容一丝血色也无,瞧着颇为怪异。

    他望着从游廊走来的玄色身影,眉宇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瞬,又很快释然而笑:

    “殿下还真来了。”

    他躬身行礼,见没人回应,又自顾自的起了身,朝竹楼内抬手:“殿下请。”

    淮瑾静静的看了他片刻,说:“只要你死,刘家世代忠名可保,太傅与你兄长也会安然无恙。”

    “无论你做了何事,本王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可知晓?”

    刘清昼眸光轻动,沉吟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进屋说,虽然院中斜阳甚好,但到底不是个说话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