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叹道:“这也是此战关键,必须以命换命。我军没有骑兵,没有红衣大炮,无法及远,只能引鞑子近前厮杀。可鞑子不蠢,只要能近前,必定依仗骑兵速度,对我军进行袭扰,绝不肯面对面决战。之前下官在始宁镇得手,无非是凭借地形之利,真要是在象此处官道上对战,恐怕下官早已身死多日了。”

    魏文远点点头道:“吴千户说得对,想要歼灭这股敌军骑兵,只能以命换命,否则无法引得鞑子入瓮。”

    廖仲平不明白,“怎么个以命换命?”

    吴争解释道:“就是把一支偏师作为诱饵,引鞑子骑兵对之进行包围,甚至歼灭。这样,在战斗时,鞑子骑兵的速度就会慢下来,再由设伏主力对其进行突击。”

    廖仲平倒吸一口凉气,他无法想象这种残酷,他从没有打过这种仗。

    其实魏文远也没打过这种仗,听是听过不少,可真犯到自己手上,这心却是硬不起来。

    “这支偏师人数不能太少,少了鞑子就会觉察是诱饵。”

    “至少得五百人之上。让鞑子认为就是主力或主力之一部。”

    “同时这支偏师必须有一定战力,至少抗住鞑子一轮进攻,为远处埋伏的主力突击赢得时间。”

    你一嘴,我一言,三人都说出了此战的重点。

    但三人又沉默下来,谁来担当这支偏师的任务?

    吴争是真不愿意,这是明显找死的事,自己还有大事要做,这活接不得。

    魏文远也沉默,之前一战,他麾下三千人已经折损近千人,这种程度的战损,已经令魏文远无法向王之仁交待。

    坚持歼灭这股鞑子,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对王之仁有个交待。

    而廖仲平根本就开不了口,他麾下总共六百多人,之前一战,伤亡过半。

    就算想勇敢承担,人数也不够,当然了,廖仲平心中同样没有这种找死的觉悟。

    可有人愿意。

    “我去!”

    我去,不是后世的口头禅。

    而是说,我愿意去死。

    三人齐齐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