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好手段,一颗骊龙珠,搅得大家生不如死。”鸨母环顾四周,冷笑道:“你们也是真蠢。”

    林牧微微一笑,“怎么还有乱咬人的?阿雀……”

    朱雀侧眸丢了他一记眼刀,林牧这才知道松开手臂,放她退出两步去。

    “我家小侯爷好意送宝,各位爱要不要。这位大娘收人钱财,杀人消灾,金陵城没有王法了吗?”

    朱雀笑意清浅,说起鸨母身世来历如数家珍,“怜月楼鸨母刘氏,名云丫,黄州府蕲州人,五年前生育一子,送养给薛氏……”

    鸨母骇然色变,挥刀指向她,似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你!去死吧!”

    朱雀并无惧意,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你的迷药对我无用,省省吧。”

    在场有些江湖豪客瞬间鼓噪起来,他们打斗之间皆有钝滞晕眩之感,都道是林小侯爷派人下手,见鸨母出头,皆假作不敌,此刻才知道竟然是她趁乱下手。

    鸨母颤抖着喝道:“你是谁……到底是谁……”

    “珠子你们玩,老子不耐烦看你们狗咬狗。”林牧突然道。

    他当真是说走就走,衣袖一卷揽着朱雀的纤腰掠上房梁,屋脊上疾驰而去。

    朱雀回眸时看到那群江湖豪客似乎约好了一般向那鸨母出手,骊龙珠青色的光芒闪了闪,不知落在谁手中了。

    室内烛火通明,竹宣在贵妃榻上缓缓醒来,他气息微弱,说话声音也极低沉,“多谢。”

    朱雀走后他再次毒发昏迷,朱老爷子安排人精心准备的筵席也没人享用。

    沈珘这次换了施针方案,心中忐忑,一直亲自守着,见他清醒过来才放心,“你这毒发如此频繁,自己可知有什么诱因?”

    竹宣凝望她半晌,终于深深叹息,“重见故人,所以心情激荡。”

    沈珘立即懂了他的意思,“你与朱雀姐姐是旧相识?”

    竹宣终于合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恐怕她是不愿相识。”

    沈珘心中给这两位立即编排了无数爱恨曲折的故事,许多疑问也就立即有了答案,“那你……就不要再见她了,命要紧。”

    竹宣似乎极是疲倦,毫无声息,沈珘刚想退出去,孰料他凄然一笑,“知她尚在人间,怎忍不见?”

    他这话说得沈珘也有点不好相劝,半晌才道:“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死也白死,只怕她不会领情,反要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