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子送来的么?

    卫无忧哼了一声,这请柬装帧雅致,颇有几分古意,她打开一看,哦,原来是份拜帖。飞快扫了一遍,大意如下:

    愿以象牙紫毫笔为赌注,赌三日内我们定会相见。

    若我赢了,答应我一件事。

    哦,原来也不是拜帖,是下战书的。

    虽然还说了些什么我仰慕小姐许久之类的鬼话,但也掩饰不掉此番语气的狂妄和无礼。也没说赢了具体是什么事。

    不过这种自大的说话方式,倒并不怎么像卫无咎。

    她虽对玄机子的身份有几分好奇,但并不打算搭理这个看起来非常儿戏的赌约。带着些自己也未能察觉的失望,她把拜帖扔到一边,不再看一眼。

    卫无忧揉着太阳穴,坐回床上休息,一层淡薄的白色雾气氤氲在她周围,这还是她昨晚凝出来的水镜结界。

    她又闭目凝神,想再凝一颗珠子出来净化用,等了一会,手中什么也没有。今天晚上这么一回,她所剩无几的法力全被耗干了。她的法力简直就像是打工日结,用完就没,捉襟见肘。

    似乎是为了配合她的这番自嘲,阮青清的卧房内,那团黑气裹着半截佛牌,蜷在角落里蠢蠢欲动。黑气缭绕中,佛牌邪眼看她,似笑似哭。

    卫无忧感受到这番“好意”,冷哼一声,从水雾中腾的一下站起。

    “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吗?”

    只是可惜这对珐琅五色象耳坠了。

    这对耳坠描绘的西方佛台前飞升的神象,神象法力高深,它在人世的绘形也能受庇护,具有一点微妙力量。卫无忧找出一把核桃锤,默念一声对不住了,咚咚两下,把这对昂贵耳坠锤成粉末。

    那头五色象没飞升之前,被困渭水时还是她搭救的,所以就算知道也不能说什么吧。她用手指捻了捻粉末,觉得差不多了,把粉末收好。又刺破自己手指,滴滴殷红血珠滚落,浸透五色象的残骸。

    用她的血养一晚上,明天差不多就能用来画符除祟了。

    这番弄完,她也觉得乏了,把这盅血收进结界,躺回床上休息。枕边的滴漏人偶拿过来一看,一共十二道朱砂痕,还剩十道,不知怎么的,她觉得滴漏的速度好像变快了。

    临睡前,她又想到一件事,到现在她还不清楚阮家这栋别墅一共哪些人,阮青清房内这么重的煞气,为什么阮家其余人等一点事没有?

    翌日,卫无忧早起。她需得等到固定的时辰才能开始画符,所以白日里其他时间,仔细检查了一番阮青清的卧室。

    阮青清看起来,是个十分朴素的人。不爱珠宝首饰,不爱华服美食,也不爱社交旅行。衣柜里没几件衣服,衣服颜色还都跟萧索天气里的墓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