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吊儿郎当的颜夙开始心神不稳,这毒来得突然,他明明用了足够的压制香,按理来说,他这毒应该要到晚间才会发作。

    可仔细一想,他就明白了——风越澜的七步蛊虫。

    该死!

    颜夙暗骂一声,没想到还是着了风越澜的道——蛊虫在体内会相互争夺,风越澜的七步蛊虫一下,沉睡的情蛊便苏醒了。

    他的毒只有陆景深能压制。

    可大雾弥漫,前路茫茫,眼下他去哪儿找陆景深?

    颜夙越走身体越热,一双眼睛也似这大雾一般氤氲起来,恍恍惚惚地看不清前路。

    这山长水远的,那醉春楼的小倌也不在,他该怎么办?

    热潮来势汹汹,颜夙心里乱得很,脚下的步子也越发沉重。

    走一步喘三次。

    大雾茫茫,四境皆白。

    颜夙咬紧牙,双手摸着一根树干,喘·息地靠了下来。

    被青玄刺破的伤口还淌着血,颜夙方才强行用功已是精疲力竭,这会再加上情毒,三股势力一哄而上,哄得颜夙全身血液上涌。

    脑子要炸了。

    雷鸣滚滚,大雾里掀起了罡风。

    混沌中,颜夙双目朦胧,冷汗涔涔,一只手已经开始无意识地扯着自己得衣领。

    逼得发紧,逼得难受,要发疯了。

    雨还未下,颜夙已经是成了捆缚的野兽。

    “哥哥……”

    颜夙耳朵嗡嗡,忽然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

    他听不清,也看不清,只觉得有人在他旁边,与此同时,他感到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