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生深知他意,便笑:

    “陛下勿虑,区区只道天子召区区,问了些志怪鬼神事,谈至有趣处,难免耽搁了许久,此外再无其他。”

    天子嘉之曰善。又命个饥肠辘辘的秦王晦送这儒生出去,且严命须得送至中门。

    于是约七百年以后,便有了:

    夜半无人虚前席,

    不问苍生问鬼神。

    两千年前那个絮絮叨叨的晚上,当真只是问了些鬼神怪力事吗?

    谁也都不曾去过。所以李商隐在猜,我也在猜。

    只是不知道哪个猜得对。

    当然也可能猜得都不对。

    然而猜得对不对也都并不影响我继续瞎jer写。

    秦王晦恭送罢儒生曾宜,折返内殿门。彼时入夜已久,殿门除却卫戍,人也不留几个。只见那女史叶于灯火光中站得好不端正笔直,与二黄门并列,安侍在廊下。

    秦王晦心下生疑,便过去细语问了:

    “阿姊?”

    他阿姊也并不答他,只静静站了,低个头,埋个脸儿。

    二人个子高低太过错落,秦王晦也看不见她脸,因又咳嗽一声响,并轻言相问:

    “阿姊这番是上这天子门庭处,来站着酣睡了么?”

    他阿姊轻巧战栗一番,终朦胧抬头了,见是他,自然微赧,又甚喜:

    “啊,秦公。”

    秦王晦想笑又不敢真的笑,故又肃穆道:

    “阿姊以为此秦宫乎?速擦了腮上涎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