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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懒带着一队人马冲进来,冷笑道:“张大人,这是要去哪啊?”城东,一艘小船正要离岸。“站住!”郑老头拄着拐杖,带着人将码头围得水泄不通。船上的官员面如死灰:“郑老,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得罪了。”郑老头叹息一声,挥手示意衙役上前。孙如雪带人冲进一家酒楼,二楼雅间内,几名官员正在饮酒作乐。“诸位大人,得罪了。”她福了一礼,“请跟我们走一趟。”一时间,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混乱。有人在逃,有人在追,有人在抓,有人在躲。街头巷尾,到处都能看到青竹堂的官差在抓人。夕阳西下,钱明远依旧坐在堂内,面前的茶水早已凉透。“大人!”段武杰带着一身血气闯进来,“抓到三十二人!”“二十人!”卢懒紧随其后。“老头子抓了四个。”郑老头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孙如雪最后进来:“属下拿下两人。”钱明远点点头:“人呢?”“全在大牢里。”段武杰咧嘴一笑,“一个没跑掉。”“很好。”钱明远站起身,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今晚,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天...才是重头戏。”“那...要提审吗?”孙如雪试探着问道。“提审?”钱明远睁开眼睛,目光深邃,“为什么要审?”孙如雪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让他们关着就好,”钱明远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有时候,恐惧比刑罚更有效。”夜色渐深,金菊堂内灯火通明。八位巡察聚首议事,气氛凝重。司马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地磨着他那柄铁尺。“这钱明远究竟想干什么?”有人开口打破沉默。“还能干什么,”司马辰冷笑一声,“不就是想抢功劳。新官上任三把火,无非如此。”“你太小看他了,”陈梅皱眉道,“这一天之内抓了这么多人,每一个都不是善茬,背后都有靠山。他这是在玩火。”众说纷纭之际,一直沉默的“御史第一手”卫霄突然开口:“你们可知道,这五十八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众人转头看向他。“他们都曾在司马德一案中,联名上书要置钱明远于死地。”话音落下,堂内一片死寂。夜深了,钱明远站在天牢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喊声。他的目光穿过层层牢房,仿佛能看到那些曾经趾高气扬要他死的人,此刻正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天牢的石墙上,月光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只蝙蝠掠过,发出尖锐的叫声。这是他统治第九堂口的第一天,也是京城最不平静的一天。青竹堂内烛火摇曳,钱明远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堂内气氛凝重,四名下属站在堂下,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大人,这些人......”孙如雪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声音却在对上钱明远冷淡的目光时戛然而止。钱明远停下敲击的手指,目光在四人脸上逐一扫过。卢懒站在一旁,眉头微皱。他看了看堂外渐暗的天色,忍不住开口提醒:“大人,若不尽快审问,明日朝堂之上......”“有陛下顶着,你们操什么心?”钱明远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目光落在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上。几个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见众人一脸茫然,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来:“你们只需按我说的做——放出风声,就说本官是在打击报复。但只要他们家人识相,送些孝敬来,自然好说。”四人默默退出青竹堂,卢懒忍不住嘀咕:“这是要敲诈勒索?”郑老八眯着眼睛,目光深邃:“等着看吧,这事没这么简单。”果然,第二天一早,青竹堂外已排起长队。来往的官员家属个个神色焦虑,有的甚至带着哭腔在求见。钱明远坐在堂内,看着一个个送礼的官员家属进来。堂内香烛袅袅,檀木桌案上摆着一盏清茶,他神色淡然,仿佛在处理寻常公务。有送银票的,整整齐齐码放在案头;有送地契的,一张张铺陈开来;还有送珠宝玉器的,锦盒堆积如山。每个人都说是“茶水费”,与钱大人细细品茗。钱明远则根据对方身份地位和送礼多寡,各自表态不一。有的只是轻轻点头,有的则和颜悦色地说上几句,更有甚者直接被他冷眼相对。“一群贪官,肥得流油。”他看着桌下堆积如山的礼物,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如今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他。正收着礼,孙如雪悄然来到他身边,在耳边低语:“驸马府派人过来了。”“让他进来。”钱明远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投向门口。周木平大步走入,脸上带着未消的伤痕。他身形挺拔,但眼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钱大人好大的排场。”他冷冷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钱明远不慌不忙地起身,踱步到他面前,按住他的肩膀:“驸马爷,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像其他人一样拿钱赎人,要么......”他掏出一把玄鸦匕首塞进对方手中,刀身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用这个,来杀我。”周木平浑身颤抖,目光在玄鸦匕首和钱明远脸上来回游移。堂内气氛骤然紧张,连守在门外的衙役都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最终,玄鸦匕首当啷落地,在地面上弹跳几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滚吧,下回请个能拿主意的人来谈。”钱明远冷声道,转身重新坐回太师椅。等人走后,孙如雪忍不住问:“大人为何如此?这玄鸦匕首......”“因为,霄华公主这是在报复我啊。”钱明远叹了口气,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处。夜幕渐渐降临,青竹堂内灯火通明。钱明远命人清点今日收到的礼物,光是银票就超过一万两。他看着这些来路不正的财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大人,这些......”孙如雪欲言又止。“先收着。”钱明远淡淡道,“明日还有更多人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