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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马车远去,他眉头微皱。以他近来表现,柳玉华和司马正都该看出些端倪。唯独这位“女子宰相”,始终将他视作小人。“难道另有隐情?”钱明远摇摇头,懒得多想。只要女帝信任他,旁人想法无关紧要。“来人,备车。”立威消息需要时间发酵,他得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揪出天衙内鬼的任务,可不能耽搁。马车缓缓驶离青竹堂,钱明远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思绪纷飞。今日之事必将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街边茶楼里,三三两两的食客正在议论纷纷。“听说了吗?新任青竹堂总管今日大开杀戒,连霄华公主的儿子都不放过!”“嘘,小声点。这位新总管可不是好相与的,听说连相国府都敢闯。”“我倒觉得他做得对,那些纨绔子弟仗势欺人,早该收拾了。”钱明远嘴角微扬,这些议论正中他下怀。震慑宵小,树立威信,这才是他今日所为的真正目的。马车驶入一条僻静的巷子,钱明远掀开车帘,凝视着远处的皇宫。那里是权力的中心,也是他的目标所在。“总管,前面就是天衙了。”车夫的声音传来。钱明远整理了下衣冠:“停在后门。”天衙后门处,几个衙役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见到钱明远的马车,立刻打起精神。“大人。”衙役恭敬行礼。钱明远点点头,大步走入天衙。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官吏见到他,纷纷避让。他们都听说了青竹堂的事,此时看向钱明远的目光中,不免带着几分畏惧。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淡淡的檀香飘来。钱明远在案几前坐下,取出一叠文书细细翻阅。这些都是近期天衙的案件记录,其中必然藏着内鬼留下的蛛丝马迹。“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进来。”一名年轻差役快步走入,躬身道:“大人,方才有人送来一封信。”钱明远接过信封,拆开一看,眉头顿时皱起。信中只有寥寥数语:今日之事,过了。没有署名,字迹陌生,显然是特意伪装过的。钱明远将信纸对着窗外的阳光细细查看,却未发现任何暗记。“是谁送来的?”“是个普通的送信小厮,说是有人付钱让他送的。”钱明远摆摆手示意差役退下,又将那封信反复端详。这封信来得蹊跷,显然与今日青竹堂的事有关。但究竟是警告还是威胁,一时难以判断。“有意思。”钱明远轻笑一声,将信纸折好收入怀中。不管对方是谁,既然敢给他送信,就说明还有后招。他倒要看看,这盘棋究竟能下到何种地步。夕阳西下,天衙内外渐渐安静下来。钱明远伏案批阅文书,不时在纸上做些标记。忽然,他的笔尖一顿,目光凝住。“原来如此。”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文书上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却暴露了一个重要线索。今天收获不小,钱明远想到此,心中轻快了许多,青龙卫那边看来也要回去一趟,或许。。。。青龙卫正门外,钱明远从马车上缓缓走下。初夏的阳光透过槐树叶隙洒落,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抬头望了眼熟悉的衙门匾额,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门口的衙役看到钱明远,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新任天衙巡察使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回到青龙卫。“使君?”一个年轻衙役试探着开口。钱明远只是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地走进衙门。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院落中回荡,惊起几只正在啄食的麻雀。值房内,陈铮正在打盹。听到脚步声,他猛地坐直身子,看清来人后那张黝黑的脸上立即堆满笑容:“使君怎么回来了?”钱明远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案几前,一把抓起还冒着热气的茶壶,仰头灌了几口。茶水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却让他感到一丝安心。“我返回府衙,有什么不对吗?”他斜靠在那把用了多年的红木椅上,眯起眼睛说道。椅子上的漆已经斑驳,却比天衙那些金光闪闪的座椅舒服得多。陈铮连忙拿起蒲扇,边给钱明远扇风边问:“今日不是该去天衙赴任吗?那边可是大差事啊。”钱明远揉了揉太阳穴:“那处诸多烦心事,我得回来歇口气。”说着,他长叹一声。天衙和青龙卫的差别实在太大了。在青龙卫,他可以悠闲度日,就算有案子也不会太棘手。但天衙那边,一上来就是高强度工作,各种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对了,天衙的文书送来了吗?”他突然想起正事。陈铮连忙从案几下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都在这了,刚送来不久。”钱明远接过文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边缘。那日在凌霄阁,柳玉华不仅提拔他升官,还交给他一个隐秘任务——调查内鬼。但事情的发展却与他预想的大不相同。这个任务竟是女帝通过欧阳正直接交给他的,而非经由韩岩。韩岩只知道女帝派他来整顿天衙,却不知还有这层意思。这种安排让钱明远心中疑虑重重。“为何要这么做?”他一边翻开文书,一边在心中思索,“是不信任韩岩?莫非是要避人耳目?又或者......”文书上的内容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是一份关于天衙内鬼嫌疑人的调查卷宗,详细记载了司马德一案的种种细节。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有些地方还沾着茶渍,显然经过多人翻阅。文书上用朱笔标注了重点怀疑对象,共有三人:金菊堂巡察卫霄,此人有“御史第一手”之称;玉兰堂巡察司马辰,出身边关猛将;芙蓉堂巡察陈梅,擅使飞刀,江湖人称“寒影”。“陈铮,你了解这三个人吗?”钱明远抬头问道。陈铮放下蒲扇,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这三位都是天衙的顶尖高手。卫霄为人谨慎,做事滴水不漏;司马辰性情暴躁,但办案极有手段;陈梅最是神秘,据说从未失手。”“具体说说。”钱明远往椅背上靠了靠。陈铮压低声音:“卫霄在天衙待了十五年,从最底层做起。他办案极其细致,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司马辰是五年前从边关调来的,曾在战场上立过大功,但性格火爆,经常与人起冲突。至于陈梅......”他顿了顿,继续道:“此人最是神秘。据说是江湖中的顶尖杀手,后被督公收服。用飞刀的功夫出神入化,从未失手。不过为人冷漠,很少与人来往。”钱明远点点头。光看资料,还真看不出谁是内鬼。这三人都有作案的可能,也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慢慢来吧,”他在心中盘算,“我得先降低他们的警惕心。”他将文书收起,对陈铮说:“你也别太辛苦,该休息时就休息。”陈铮笑道:“感激大人照拂。”钱明远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会儿。这些天东奔西走的,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