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不是没病过。

    染病的时候,本就恶劣的性子更是直接烂穿了芯子,把她栓得更紧,兴许是察觉到她想躲避的念头,抓着她手腕的手,一刻不放,不许她离开半步,阴凉像一把挣脱不得的锁。

    哪及如今半分好?

    “我无妨的。”姜娆对怀青说道,“你一日日伺候着,不也没染上病吗?走吧,带我进去吧。”

    她怕怀青阻止他,加了一句,“不要劝我呀。”

    怀青却松了一口气。

    方才那些话都是九殿下教的,可九殿下也说了,若是四姑娘来,是一定要想办法给他留下来的。

    还好四姑娘人美心善,没等他说些什么,自己就主动留下来了。

    姜娆一路往里走,视线时不时地往周围的草木上打量。

    “这里怎么这么冷清?”

    她还以为王储的府邸,总得布置得奢华气派一些。

    怀青跟在姜娆后头,答道:“皇后娘娘说了,主子尚未到该开府的年纪,月俸与用度,依旧要与宫里一样,等到明年会好一些。”

    姜娆听明白了,就是不想给呗。

    原以为开府出宫,会让容渟过得好一些。

    可现在看来,却与在寿淮宫中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有了府邸,可置幕僚,可养兵卒,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处处受制于人,慢慢的,总会变好一些。

    行过抄手回廊,院子的墙角里积了雨水,里面落上了树叶,在风吹过的时候,轻轻地打了个转。

    干净古朴得像是老僧的禅院。

    姜娆视线绕了一周,最终在扫到窗棂时一停。

    容渟在窗后不知看了她多久,面庞上是微微含笑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穿着戴着的都是男子的东西,且这次她是忍着疼束了胸,而非往肚子里填布絮,装他认识的小胖子姜有福,他却想认得是她一样,那双狭长上挑的眼因为满满的笑意,有了一丝弯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