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粮食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想来顾景鸿心里已经有数。

    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食并没有到老百姓的手中,偏生这个时候太守的小舅子又有一大批新的存货,两者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只是裴妆没想到这些人竟敢如此猖狂,连国难财都敢发,良心简直是被狗吃了。

    妇人拿过了裴妆他们给的米,千恩万谢地给他们磕头,被裴妆拉了起来。

    “多谢恩人,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的!”

    “还是快给孩子弄点东西吃,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官驿找黄公子。”裴妆说着便扭头看向顾景鸿,“相公,咱们去米铺看看吧,那些黑心的商家鱼肉百姓,哄抬米价,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妇人闻言赶忙喊住裴妆:“不可,两位有所不知,太守的小舅子可是我们柳州城的一霸,前些年打死了人也不了了之,他家有不少打手,你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现下里皇上就在城中坐镇,他们家还如此猖狂,可见根本没有将皇帝放在心上。

    这么一说,裴妆对于这个小舅子更是好奇,或许他就是传闻中的猪队友,能通过他查出太守的错处。

    他们赶到米铺的时候,正好看见这边有人在闹事,裴妆忙一瘸一拐地过去瞧热闹。

    一个八尺高的男子鹤立鸡群,正被几个打手用棍棒驱赶着,他冲着米铺大声嚷嚷。

    “你们凭什么把米卖得这么贵,陛下可还在柳州呢,你们也不怕陛下知道后砍你们的脑袋!”

    一旁还在排队的百姓们听到这人的话,也都将好几日忍下来的怒火升起,等着米铺老板给个说法。

    米铺老板站在大门口一脸的尖酸刻薄样,抱臂嘲讽地笑道:“通柳州城你问问,谁不知道我妹夫是太守,皇上一来就住在了他家,这可是天大的荣耀,皇上来了也有大半日,你瞧见他搭理过你们这些穷鬼没有?”

    此人行事猖獗,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公然议论皇帝,简直是无法无天,若非后面有人给他撑腰,一个小小的米铺掌柜怎敢如此。

    大汉将米袋子往地上一摔:“父老乡亲们,咱们现在就去太守府找皇上问问,凭什么赈灾的粮食不给他们老百姓,却要给这奸商发国、难财,天底下可还有王法不成?”

    “对,我们现在就去找个说法!”

    见他们要动真格,米铺老板也担心他们真的将事情捅到皇上面前,便让自家打手赶紧上前将他们拦下,不许他们前去。

    虽说太守已经提前两日,在太守府外面安排了重兵把守,绝不会让任何人前去闹事,更不可能让皇帝知道柳州的真实情况,可为了以往万一还是在每个街道安排了守军,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军队的人立刻就会赶过去。

    百姓们与米铺打手混打在一起,不少人被打得头破血流,那个大汉更是被四五个打手围攻,身上被打得都是淤青。

    眼看着一个打手的棍子就要打中大汉的后脑勺,突然从空中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