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后,裴妆瞬间下了冷汗。

    她给顾景鸿系红绳的,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求平安,而是以防万一有一天他和顾瑾瑜分辨不清时,她能够一眼找到顾景鸿。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办法竟然如此快就用上,那现在真正的顾景鸿在哪里?

    镇南王这个老糊涂,竟然连真假皇上都分不清,还给此人开路保平安。

    “我要去一趟官驿,你们不必跟着。”裴妆说着便下了楼,从客栈后院的小门出去,沿着小路向官驿的方向走去。

    她猜测这个时候或许顾景鸿还在官驿,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和大队伍汇合,就被顾瑾瑜抢了先,现下里应该在想办法回去。

    果然不出裴妆所料,她急忙赶到官驿时,正好撞见顾景鸿身边保护的暗卫。

    “见过娘娘!”暗卫规规矩矩地给裴妆行礼。

    裴妆瞧了他们几人一眼问:“你们风风火火的是要做什么去?”

    “拿了陛下的令牌,现下要去请镇国公来官驿接人,再去拿下冒充陛下的贼子。”

    “不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裴妆是领教过顾瑾瑜的奸猾狡诈的,他既然能够深夜单枪匹马地混进大队伍中,还让镇国公如此笃定他就是皇上,肯定有他自己的手段,要是贸然前去非但会暴露行踪,说不准还会被他倒打一耙得不偿失。

    其中一个憨憨急道:“可是就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贼子占着皇上的位置不成,此人胆大包天,即便是将他凌迟都不为过。”

    以前裴妆不晓得凌迟是何意,后来她听顾景鸿说过一次,只有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才会用上这种刑罚。就是用一种特制的小刀,将犯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来,若是有手艺不错的,旁边搁着一只碗,等到几百片肉切下来后出血还不满一碗。

    不过她觉得自己是受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和顾景鸿那么像的一张脸,浑身血肉模糊的样子。

    “前面带路,我要面见皇上。”裴妆将他们撵了回去。

    顾景鸿正在屋内焦急地等待,他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人占了以后,便开始后悔昨日何必多此一举提前微服私访来柳州,没得叫人钻了空子。

    “陛下!”裴妆快步走了进去,“没有人发现你在这里吧?”

    顾景鸿示意暗卫们出去把守,自己则拉着裴妆坐下,面露愁容:“那倒没有,朕昨日来的时候也是让暗卫先来安置,这里的人并不知道朕还在这里。”

    “那便好。”裴妆将自己的忧虑分析给顾景鸿听,她觉着可以先让暗卫去太守府探一探虚实,现下那个假皇帝就住在太守府,先看看他是凭着什么骗过的镇国公。

    按说镇国公是顾景鸿的武术师傅,自小就与他相识,应该是最了解顾景鸿的人,连他都能被骗过,说明顾瑾瑜是有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