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这还得了,欺负到老人头上,来我们的地界犯事,太过分了。

    一个个自以为知道真相的“瞎眼人”跟在后面撵,他们的速度可比老太太快多了,可怜前面的栓子不明白到底咋回事,听到身后的动静,跑得更快乐。

    抄小路。

    抄近路。

    可是小路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坑,不好走,更不好跑。

    栓子本来腿就不舒服,再加上忙了一个上午,天气又热,一不小心,啪嗒一声,人往前一趔趄,五体朝地,腿摆出了一个别扭的姿势。

    那群瞎眼人最后才晓得栓子不是贼,也不是强盗,是个热心的小伙。

    又一群人抬头的抬头抬脚的抬脚,七手八脚的把人送到医院去。

    刘媒婆讲得抑扬顿挫,到最后帽子直接丢在桌子上,两只手手舞足蹈的,说道激动处,口沫横飞,喷了坐在她对面的黄家的老太太一脸。

    还真别说,她挺有讲故事的潜能,音调该高时高该低时低,时不时的停顿两下吊足大家的胃口,牢牢吸引着他们的目光。

    就连角落里的姚二灵,都听得津津有味。

    她决定了,一定要以说书人的身份是凡间走一遭。嗯,等这个解决回去了,就去瞅瞅奈何桥那里哪个前生事说书人,她给人家开个后门插个队。

    刘媒婆眼睛朝姚二灵的方向瞥了一眼,又装模作样的摸摸眼角,强忍着悲痛的模样,“医生说,说栓子腿摔的严重,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能动,否则,以后只能在床上过……”

    老太太关切道,“那可千万不能动,不是弄着玩的,后半辈子重要。”

    “我也是这样子说,”刘媒婆放佛找到知己,“老婶子,你是不知道啊,今儿早上栓子死活闹着要过来,说什么爬也要爬过来……”

    “那可使不得。”老太太一脸紧张,跟紧张自己的亲孙子似的。

    “栓子腿摔了,他帮的那个老太太没个说法?”一直沉默是金的黄母突然发声了。自始至终,她关心的重点永远都在钱上,普通人没有钱寸步难行,栓子没钱,她担心八百多块钱飞走啊。

    一句话又点醒了黄家的几个大人,哎呀,光顾着听故事,这么重要的事差点忘了。

    老太太首当其冲的冲在最前面,“栓子这完全是被那个死老婆子害的,她肯定要负责。”

    话讲得肯定,其实心里压根没谱,也是一种变相的打听,想知道栓子到底找他们要没要钱,医药费谁出的,栓子动没动用彩礼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