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月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因为吃了莨渊丢在自己面前的瓷瓶里的药丸,她本以为是毒药,因为自己一心求死想让莨渊杀了她,但是没想到这非但不是毒药,还是治疗她腿伤的良药。

    但是这样也加剧了她对莨渊的恨意,虽然她明知道莨渊没有理由继续帮自己,更何况是救一个男人。苏琅月心里总得有点念头才能活下去,不然真的是行尸走肉了。当她听到婢女的谈论时,她像是被打了一个巴掌,急忙跑下床,赤着脚跑到她们面前质问她们。婢女们害怕极了,从未见过这未来王妃有任何过激的举动,颤颤巍巍解释着说:“奴婢不知,奴婢也是从别处听来的谗言。”

    苏琅月盯着另一个奴婢,“你说。”

    那奴婢更是胆小,忙跪了下去:“前些日子有鬼差看到王上只身出了原罪塔,而后就是原罪塔第十八层的罪犯消失了,虽然鬼差们都不敢怀疑是王上把罪犯救了出来,但是在议事殿上想请王上调查时,王上却承认是自己做的,这件事被报上了天庭,天界的神仙说王上是知法者犯法,要降罪天罚。”

    苏琅月右眼一跳,连忙问道:“在哪?”

    “鬼化台。”

    苏琅月跑了出去,她认着刚刚奴婢指的路,鬼化台在奈何桥附近,是天庭和地府二地之隔最近的地方。地府的路荒草丛生,碎石磨破了苏琅月的脚心,但她顾不得疼痛。莨渊救了尹何钧这一事实,让苏琅月既开心又难过,开心于尹何钧入了轮回,不用再受剜心之痛。难过是,她从未知道莨渊并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她以为莨渊说的做不到是骗自己的。

    鬼化台

    远远望去,鬼差早把鬼化台围了个水泄不通。苏琅月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她钻进去,只看见台上站着一玄衣男子,墨色长发被风吹起,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倒有种享受的滋味,他勾着唇,桀骜不驯的语气说道:“好久没让这天雷替本王挠挠痒了。”周围的鬼差鬼将似乎是被逗笑了,苏琅月不解,不管天雷有多弱,总归还是神罚。

    她转过头问旁边的鬼差:“阎王为何不怕?”

    鬼差面露骄傲:“这天雷对王上来说只是挠痒,早在百年前阎王就受过这九重天雷了,何况现在的三重而已。”

    苏琅月不解,九重天雷,那要犯多大的事?鬼差见面前的女鬼似乎一点也不晓得王上的丰功伟绩,讲道:“百年前,王上弑父杀兄,被降了九重天雷。”

    苏琅月一惊,弑父杀兄?

    鬼差见苏琅月如此吃惊的面容,不禁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前阎王昏庸无度,谋和莨轩王归降于天庭,王上发现了他们的计谋,大义灭亲,护我地府一方安宁。但天庭恼羞成怒,计谋没得逞就怪罪王上,降了九重天雷。王上却一点没事,第二日便举行了继位大典。这三重对着现在的王上可不是小儿科吗?”

    苏琅月看着台上处事不惊的男人,虽说不必担心他会受伤,但是这三重天雷也是替她抗下的,心里不免有些滋味。

    从天上传来苍老的声音,却不见任何身影:“莨渊,你知法犯法破了规矩,今日就降你三重让你好好悔过!”

    莨渊望着天,黑漆漆的一片,不免打趣:“天竺老头,多年未见,何不与本王叙叙旧?”

    久久没有回答,也没降天雷,莨渊耐心地等着,终于听到上头传来一句话:“你那太黑,本座不适应。”

    这句话倒像是句玩笑话,逗笑了在场所有的鬼,就连苏琅月也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莨渊早就发现苏琅月在这,也没和她对视,但是嘴唇的弧度更大了,心情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即将受罚影响,反而更加开心了起来。

    “也罢,你快些,本王还有急事。”莨渊背着的手里拿着扇子拍打着手心,一下又一下,迫不及待这天雷降下。

    不过一会儿,天空中雷声阵阵,这声音有些吓人,许多鬼差没见过天雷的都躲在别的鬼差的身后,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