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如匆匆流水,桃花飘落,落入泥土终幻化成泥。

    春光浓郁,雪白的杏花绽开如雪,不时飘下花雨,引来彩蝶蜜蜂飞舞追逐。

    林清芷坐在一株老杏花树下安静地抚琴,一阵风吹过,纷繁的杏花飘落至她雪白的裙裾之上,犹如花中仙子般出尘耀眼。

    缕缕琴音自指尖倾泻而出,望着指下的古琴,林清芷想到了萧沐风送她的那把九霄环佩,不知如今还在宁王府中吗?可是它却再也见不到它的主人了。

    丝丝琴声入耳,曲调哀婉自然,让人听之有一股落花流水的茫然,勾起无限愁肠情怀。

    一曲毕,林清芷正在出神,只见芜蘅快步小跑过来,脸上有急切和着急之态,看到林清芷焦急地喊着“小姐,不好了,大公子受伤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林清芷一听芜蘅的话,心里一沉,慌忙站起来就要往她住的院子走,可是猛然站起的她只感觉眼前一阵黑,差点跌倒在地,如今她已经有了快八个月的身子了,行动自然不方便,而且自从月份越来越大,经常会有眩晕的感觉,之前几天一次,最近这个月好像每天都会有一次眩晕的感觉,还好持续时间不长,只要稍作片刻就会好起来。

    芜蘅跑过来扶住林清芷往院中走去,刚到院门口就闻到一阵血腥味,强忍住心中欲呕的感觉,快步往屋内走去,只见林清霁身上浸满了血迹,黑色的衣袍袍角在不停地往下滴着鲜红的液体。

    林清芷眼中一热,慌忙走到林清霁身旁哽咽道“大哥,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面吩咐芜蘅赶紧拿来药箱和清水,掀开林清霁的衣服就要帮他清洗伤口,林清霁看到林清芷担心的模样,强忍着疼痛笑道“阿芷别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林清芷将银针在灯烛上烧得焦黑之后,一点一点地帮林清霁缝合伤口,担忧地说道“大哥忍着点,会有点疼。”

    林清霁忍着疼痛却不发出一声呻吟,额头上的汗珠滴滴落下,连芜蘅看了都皱紧了眉,眉宇间尽是心疼之色。

    原来是林清霁在追查之前伪造信件陷害林承德的那个天下第一笔的荆州人,去到荆州到处打探之下,才知道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笔”的人叫鹿鸣,在半年前就已经被发现死在自己家中了,但自从他死了之后,他的儿子却好像突然发达了起来,到了洛阳,修葺宅院,买田置地,手笔突然大了不少。

    林清芷皱眉听着大哥的描述,皱眉道“这么说,这个鹿鸣死了之后,他的儿子得了一大笔钱,之前我也曾派人寻找这个有天下第一笔之称的鹿鸣,但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原来是死了,看来是被灭了口,有没有可能这笔钱是给他儿子的封口费?”

    林清霁的声音有些虚弱,面色凝重地说道“鹿鸣的这个儿子嗜赌成性,我也从他嘴里套出了一些线索,就是在他老子死之前,曾有人去找过他,看穿着装扮是宫里的太监,只听到太监隐约提到洵夫人的名字。”

    林清芷听到林清霁的话,沉默不语,片刻后才道“鹿鸣的这个儿子的话可靠么?这个暂时还不能贸然确定,毕竟也有可能是皇后为了转移视线,将脏水泼向洵夫人也未可知。”

    林清霁面色铁青,摇了摇头道“只怕真的是她所为,如果是皇后,那么现在皇后和太子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杀鹿鸣的儿子,又为何得知我去查这个旧案呢?”

    林清芷嘴角噙了一缕冰冷的寒意,语冷似冰道“这么看来,父亲的死,不光和皇后与太子有关,那位洵夫人也有份,刚打倒一个,又来了一个,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清霁恨得气血倒涌,苍白的面色上隐隐有红色,眸色森寒如铁地说道“可是林家从来和洵夫人没有结过仇怨,为什么连她都要来踩一脚?”

    林清芷长睫一动,清冷的目光望着外面的明媚阳光,淡淡地说道“这就要问这位洵夫人自己了。”

    静默了许久之后,林清芷叹了一口气,语气温润地说道“大哥,你先留在这里养伤吧,如果有什么事就让伊人居的人来做吧,我担心你插手多了万一暴露了身份会很麻烦,其他的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