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被江楚安排在客房,他像是一个真正毫无邪念的君子,就站在门外,无声看着两个婢女给浴桶里倒满热水,随后淡定和松鹤道别。

    此时窗外,风湍雨急。

    密密麻麻的雨点砸在瓦楞上,再迸溅成细碎水花,四分五裂。

    江楚内力深厚,听力格外敏锐,他甚至能够听清那些溅起的水花再次落下时,被风卷起偏离轨迹的声音,是不甘的挣扎。

    子夜已过,他躺在榻上,毫无睡意,翻来覆去的动静格外大,带动红木床榻发出“吱吱呀呀”毫无节律的响动。

    守在门外的暗卫悄悄捏着把汗,担心在下一刻,床榻就会散架。

    “我不喜欢没有感情的豫望。”

    “都湿()了。”

    这些声音就像是被下了禁术,强行塞进江楚脑中,一遍遍回响。

    “靠!老子不止要你衣服湿。”江楚气吼吼的低声骂道。

    他一把掀开锦被,光着脚下地,踩在墨蓝色羊绒地毯上,大步走来走去,一连在没有掌灯的卧房内转了十几圈。

    美人欲拒还迎,勾得他心痒难耐。

    一声闷雷炸响,长电撕裂漆黑夜色,照亮室内。

    突然,江楚停下脚步,猛地看着前方一片虚无,有白光骤然闪亮。

    欲拒还迎?!

    这不就是说,松鹤承认了他也是断袖,也喜南风。

    他承认了。

    虽然江楚早已猜到这个结果,可猜出来和他直接承认,这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意味着,以后江楚在他那里,再也不用打着哑谜暗戳戳试探。

    他可以明着追了。

    对方想要感情?呵,那是他给的还不够多。

    江楚站在昏暗的房间内,兴奋地呵呵笑出了声,活像是刚出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