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遂而看着苍姝,“军师,你此时说要攻泾源,还选择回到西关,怕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苍姝点头,“向将军遭伏,被困郅城,外面是数万的秦军,若是你我想要直接去支援,只是白白送人头罢了,是以需要想出其他法子来救。”

    云淮一瞬间了悟“所以,军师说前去泾源,是为了声东击西,从而来吸引秦军回来?”

    苍姝点头,“你们觉得,泾源此时应当是何种模样?”

    云淮想了想,“他们自以为掌握了燕军行程,再加上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怕是留在泾源的人不多,须臾千余人。”

    小卜也道“虽然这样有些理想化,但也不离十,纵是秦国,也不可能一下拿出这么多军队来,再加上兵分三路,西方这条线上应当是把火集中在了与向将军的对峙上。”

    苍姝笑了笑“谁说要和他们硬碰硬?”

    云淮一愣,“何意?”

    苍姝道“正如你所说,就是想打,这城内这么多老幼妇孺,难道要靠她们去打?”

    将地图推到正中,苍姝道“泾源离西关不到区区数十里,而郅城也是如此,若有消息,定是传得极快。”

    小卜听得迷糊,“所以?”

    云淮沉声,“军师,你难道想——”

    苍姝浅笑,一手捏笔,动作洋洋洒洒,“是时候,让郅城的人陪咱们演出戏了。”

    ——

    薛择年纪大了,一担惊受怕就容易失眠,又不想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便硬是在这书房撑了半天,而现在他却歪倒在一旁。

    陆终熬夜熬惯了,三更半夜不睡那是常有的事,下午才同向安讨论了许久未来半月的规划,硬是在今晚赶完了文稿。

    洋洋洒洒数十页,密密麻麻的墨痕在现在看来格外扭曲,便是陆终也觉得有些烦眼,将笔搁置在一旁,按了按眉心。

    夜半有风,顺着窗棂飘入,只听得咔嚓一声,窗扇忽然大开。

    入窗的风很是嚣张,似乎有了目标,直直吹向书案。

    “唰!”

    书页也是不甘落寞纷纷扬扬吹散开来,陆终的眸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