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对自己毕恭毕敬,偶尔也会撒娇耍赖,可眼角眉梢间却无时无刻不透漏着一丝冷漠。

    吕让忽然记起,他们好似已经快半个月未见了,可是她却从不来找自己,几日前,被吕代柔找上门冤枉,到了这个时候,也未对自己提起过半个字。

    若是在从前,她绝不会这样。

    吕让感觉自己好似失去了什么,这种空落落的感觉有些不好受,他抿了抿唇,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我在这个位置,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想拉我下去,所以我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退,灵娘。”他道:“你别怪我。”

    生平第一次,他竟开口向这个一直被他当做棋子的人开口解释。

    闻灵神色一愣,随即很快轻笑了一下,给他添了一杯酒,摇头道:“五郎成亲是喜事,我怎么会怪你?”

    从前她太过粘着自己时,吕让也曾希望她如现在这般,成熟懂事些,可是如今,她这样做了,他心里反倒开始不舒服起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此时在朝堂上正处于关键时刻,还要忙活娶妻之事,不能被任何人扰乱心神。

    于是,吕让喝了口酒,道:“前几日三娘冤枉了你,是她不对,那几个通风报信的仆从已经被我处置了,她以后也不会再去骚扰你,你放心。”

    闻灵笑了下,点头:“多谢五郎。”

    吕让捻了捻手指,又道:“与我要成亲之人就是你认识的谢家女郎,你们投缘,不必担心她会薄待于你。”

    闻灵温顺地跪坐在那里,没吭声。

    吕让去看闻灵,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那股子被压下的烦躁又上来了,面上却仍是一副温柔的样子,道:“听闻她对于成亲这事有些抵触,你若是有空,便替我多去叶府走几趟,多劝劝她。”

    闻灵眼睫一颤。

    这些时日,她正愁找不着理由去见叶荣舟,吕让却平白送给她这么一个好的借口,她实在不知该说他是聪慧还是愚笨才好。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这样给她提供便宜,她自然要好好领这个情,于是她点头道:“是。”

    他说什么,她都顺从,这对吕让来说本是好事,但不知为何,却让他愈加烦躁。

    “你”他刚想问她为何不哭不闹,难道心里不会觉得气愤委屈,却见家将吕平川过来,凑耳说了一句话。

    他眉头一蹙,问道:“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