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先生。”

    苏言催促着,春熙赶忙加快了步伐跟上了苏言的脚步。来的路上她已经听苏先生将事情说了个大概,还顺便从路上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幸好她记得少奶奶的尺寸。春熙快步走了进去,一踏进房屋里便闻到一股重重的血腥味。闻的她胃里面直泛恶心,一阵一阵地想呕。

    “秦叔,张叔,春熙来了。”苏言将肩上的包裹放在桌子上,“里面还买了几套景生和素婉的衣服,春熙,你拿着衣服进去帮素婉上药。”苏言将女子的衣裳递给春熙。

    春熙忍下内心想吐的冲动,赶忙应着,接过了衣裳便绕过屏风走了进去。一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时,春熙的眼泪忍不住往上涌。浑身都是血,连衣服也被划破的不成样子。

    春熙站在原地捧着手上的衣服似乎被钉子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只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丫头。”

    屏风外,一老者的声音响起,春熙回过神走了出去,见着年有半百的老者恭敬地喊了一声,“老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张天士将手上的药瓶递给春熙,“这个药给你,上药的时候轻点,这药疼。”张天士仔细地叮嘱道。这是他亲手配的药,所以药效什么他最清楚,不过这药对这些皮外伤倒是极好的。

    “春熙知道了。”春熙接过药瓶,应着便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地慢慢西移,原本耀眼的光芒慢慢地收敛了起来,天际的边上弥漫出了五彩的云霞,一轮红日就像鸭蛋黄般地挂在天际,原本通亮的天变得灰蒙蒙,只见着从房间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三两人。

    张天士伸了伸懒腰,疲惫地锤了捶自己的腰,径直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他医人几十年也从未像今天这般劳累,看来是真的老了,老了。

    秦叔耷拉着头,眉头紧皱,腰间还别着一根烟杆,走到张天士面前还是担心地问道“老家伙,我家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张天士多想捂住耳朵啊,这句话这老秦头足足问了他不止八百遍了,“没事了,”张天士一把拽着老秦头坐了下来,“素婉没什么事,静心调养一顿时间便可痊愈。你就放心吧。但是景生啊…”张天士眉头一皱,微微地摇了摇头。

    苏言一听,赶忙上前,“张叔,景生他怎么了?他情况不好吗?”苏言的心猛地揪紧在一起。

    “没有没有,”张天士朝着苏言挥了挥手,“景生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他受得伤重,还有几处轻微骨折,估摸着得休养调养好长一段时间。”

    “你这老家伙说话总是这样说的不清不楚的,害我们跟着担心。”秦叔怒瞪了张天士一眼,若不是看他今儿医治有功,必然要动手打他。

    “哎,我、”张天士被老秦头的话一噎,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明明是你们胡乱插话,没等我说完就乱着急担心,这能怪我吗?能怪我吗?!”张天士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委屈。

    “反正就是你话没说清楚,就是你的错!”秦叔站起身,背着手,脾气跟个小孩子似的执拗。

    张天士见此倒也无语地摇了摇头,这老家伙别看一大把年龄了,可这脾气就跟个小孩子似的,总是爱生气,任性!

    “哎,不对啊!”张天士拽住要走的老秦头,颇有几分打趣的味道,“你不是挺不待见叶家那小子的吗?怎么现在还担心起他了?”张天士微微挑眉,颇为八卦地问道。

    苏言微微一愣,看向秦叔那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苦涩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