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得委屈。如今的她,反倒隐隐有些欣慰。

    解开了一直以来的谜团,找到了前世的真相;今生至此。她明白自己有很多东西要守护,定远侯府,父母兄长,祖父外家,还有他。

    如果不经历如此多曲折,她又怎能找到所有的目标。找到他?

    因此,尽管如今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她却更安心了。

    起码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努力,再坏也坏不过前世的结局吧?

    至于什么孤煞。她才不想理会。

    萨满法师的话是真是假谁知道呢?就算是真的,他的恩情,她已还不清;就算被孤煞拖累,也当偿还了他为她做的一切!

    想得透彻明白,她再无畏惧。

    管路把一摞册子交给管沅。

    管沅将账册放在腿上,一一翻看,过了半晌,才试探地问:“据我所知,帽儿胡同、菊儿胡同的铺子,是京中最热闹的地方,出息应该很好才对。但我看这些年的数目,都只是不赚不亏。祖父莫非想让我整饬这些铺子?”

    管路笑得别有深意,伸出手指着账册:“看生意早就过关了,我相信已经没几个大掌柜能糊弄的了。只可惜,这不是生意。”

    “不是生意?”管沅微微蹙眉,更加疑惑不解。

    “不赚不亏,那么银子一定有一个去向,觉得会是什么?”管路引导般地问。

    “银子的去向,如果不是进了某些人的口袋,那就是另有用处,”管沅想到一种可能,“祖父,该不会是,用在暗线上了吧?”

    管路点头:“可如今我们府的暗线出了些问题,要紧的消息,什么都打探不到。”

    管沅一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问题有些棘手,既可能是有人欺上瞒下,也可能他们的形迹被人发现了,孙女一时间还没有头绪。”

    “此事急不得,”管路很有耐心,“慢慢理出头绪来即可。”

    管沅点头应下。

    想来,定远侯府也没有更得力的人手了。

    父亲远在大同,没功夫理会京城的事;二叔不成器,三叔庸碌又不是长房;哥哥除了自己的差事,还要管庶务,现下又开始掺和工部的生意。

    如此算下来,这么敏感的事,祖父也只能交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