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豆浆里下了毒?什么毒,证据何在?”管沅追问。

    “证据就是殷姨娘用剩的豆浆,还有她自己的证词,”灵均十分利落地一拍杏眼桃腮丫鬟的背,“事到如今,还不有什么招什么!”

    那丫鬟一个激灵,嘤嘤哭起来:“三姑娘,婢子知错了……”却没人注意到她放在背后,已然脱臼垂下的手腕。

    “犯了什么错?”管沅淡淡看向那丫鬟的脸蛋。

    杏眼桃腮,确实有几分模样,再过几年势必出挑得更水灵。

    就不知是殷姨娘忌惮这丫鬟,拉了她当顶罪垫背的;还是这丫鬟心甘情愿为殷姨娘卖命?

    “婢子,婢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被姨娘管教了几句,然后就生出杀念。平日里常听姨娘说自己吃不得苦寒之物,婢子也不懂这些,只知道,姨娘吃不得苦寒之物……”丫鬟抽抽搭搭哭起来。

    管沅放下手中茶盏:“所以,就在豆浆里下了苦寒之物?”

    丫鬟哭得更凶,一眼也不敢看站在管沅身边的嬷嬷:“是,婢子去问什么东西最苦寒,药铺的伙计抓了黄芩,婢子就放到豆浆里去了……”

    “荒唐!”嬷嬷几乎要暴跳如雷,“平日里姨娘待最好,哪有什么管教,又受了什么委屈,要这样害姨娘!我打死这个小娼|妇!”说着就要动起手来。

    明明嘱咐好了,让她说自己在重阳糕下毒,是受了三姑娘指使。

    可是,这蹄子居然临时改口。在这胡扯蛮说!

    丫鬟惊惧地连忙后退,哇一声大哭出来。

    柳臻陡然往侧移步,拦在嬷嬷面前:“话还没审完,嬷嬷想替姨娘惩罚这丫鬟,也得问清真相呀。”

    嬷嬷这才冷静些许。重哼一声,目光恶毒:“说,谁指使的!”

    豆浆便豆浆罢,只要栽到三姑娘头上,管她豆浆还是重阳糕。

    丫鬟几乎要躲到灵均身后,啜泣着摇头:“什么指使。我自己恨极了姨娘。我明明比姨娘年轻,比姨娘会讨二老爷喜欢,凭什么要被她压着——”

    “行了,”管沅没有兴趣再听这种毫无营养的勾心争宠,“所以。把黄芩放到殷姨娘的豆浆里一起煮,殷姨娘没喝出异样?”

    “没有,我不敢下很多,就怕姨娘发现。而且,我放了很多糖,应该不太能喝出来。”丫鬟咬唇哭泣。

    嬷嬷却不干了。

    殷姨娘为了今天这一出,硬是吃了许多重阳糕,受了那么多罪。怎么能让三姑娘轻易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