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听了齐允钧带了几分质问的语气,拿起清澄的茶汤摇晃了两下:“是皇上亲表哥,可以去劝。”事不关己。

    齐允钧一声冷笑:“我这个亲表哥,还不如这个拜把子弟弟。真打算看刘瑜为所欲为吗?还是已经成了刘瑜的走狗!”

    “做人说话都要慎重,”盛阳冷冷回答,“如果找我是为了刘瑜的事,那么恕我不想多言。”他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居然怕了!什么时候怕过,居然怕了!”齐允钧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盛阳面对雅间大门,背对齐允钧,语气波澜不惊:“如果真的不怕,大可以现在就去和刘瑜拼命。激将我没有用,我知道和谢公子从前有几分私交,如今不忍看谢家落魄。但也别忘了,和焦家是什么关系。”

    “我——”齐允钧有些气急败坏地捏拳,不知该怎么回应。

    盛阳所言皆是事实。

    他如今夹在中间,最是痛苦。

    如果,如果她还在,他是不是可以毫无顾忌地站到江南诗书之族一边?

    然而如今,与仁和大公主府的联系,只剩下了焦家。

    母亲说,这是因祸得福。然而他着实看不出有什么福。

    而母亲的意思,照着焦家如今的势头,只怕等焦婉妍进门后生下长子,就可以扶正了。

    但这些人,所有人,可曾问过他的意思?

    “什么时候去大同?”齐允钧有些失魂落魄地问。

    “后日。”盛阳语气极淡,似乎只因为这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才回答了。

    “听说,”齐允钧自嘲一笑,“仁和大公主府在大同的名声并不如何,她真是厉害……我应该一早就知道她这么厉害的,可我还是没有早明白……”

    盛阳不再理会他。径自走出雅间。

    待她如何,与她厉不厉害有什么关系?

    如果她是人人可欺的性子,莫非们就可以有多少脚踩多少脚了?

    皆为势利。

    十月,大同北风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