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允钧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忽地,他转过头,看向场外那气韵出尘的女子。

    管沅静静坐在席上,手中的素帕已经然放开,美眸温然盯着背手而立的盛阳。

    输赢,虚名,她压根不在乎。

    只要他平安,只要他开心,这就是她的选择。

    她从来不怕旁人的议论,只是怕旁人的议论会伤害到他。不过盛阳既然如此选择,那心里势必已经有了些微想法。

    而且,引导舆论从来都是她擅长的事,她不相信自己想不出办法。

    所以,她会支持盛阳的选择,无论盛阳选择什么。

    她相信盛阳的决定,总是有缘由的。

    齐允钧星眸微暗,有些叹息地转过身来,看向阁楼上的琉璃花灯。

    明月高照,枝头红梅大约是最后一季,风吹过,落了一地残红。

    流光溢彩的琉璃花灯,那样美,却又那样不真切,仿佛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只是虚影残念罢了。

    远处的喧闹声随风飘来,让此时的静谧越发难能可贵。

    许久,齐允钧转身,走向盛阳:“赢了。”

    他只为求一个答案而来,他也得到了那个答案。

    那个答案不是盛阳的主动放弃,也不是盛阳情愿为她的牺牲,而是她凝望盛阳的眸光。

    他还记得那时他费尽心思寻的《道余录》,她只是一派淡然,美眸中没有半点波澜。

    后来,她将那些东西完好无损地还给了他。连一份念想也不肯留。

    他知道管沅是清冷的性子,可如今看着她凝视盛阳的眼神,其中然的相信与交托——

    这才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知道了盛阳在她心中的份量,知道了盛阳无论做出什么选择,她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