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被袭,满朝震怒。

    因苏黎安瘫痪,鸣启帝悲痛不已,瘫在了床上。

    皇帝抱恙,由内阁把持朝政。

    苏黎安瘫痪,留下一个病怏怏的皇帝,和一个半路回来的皇长孙,根本不足为惧,贺硕终于能高枕无忧了。

    首辅却没他乐观,暗杀苏黎安的事,是他谋划的,表面看似天衣无缝,可越是天衣无缝,越让他不安。

    怎么会这么顺利?

    他捋捋胡子,“事有蹊跷。”

    贺硕觉得他顾虑太多,苏黎安已经瘫在轮椅上,面目全非,还有何惧?

    他没把首辅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只等齐侯入京,咱们一举拿下他的兵权。”

    首辅嗔道:“不可!”

    “为何?”

    “老夫是让三殿下取得陛下的信任,从陛下那里得到齐州军军权,而非从齐侯那里掠夺。”

    贺硕不解,“有何区别?父皇卧床不起,由您老把持朝政,齐州军军权,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首辅恨铁不成钢,那能一样么,从陛下那里取得,叫临危受命,从齐侯那里取得,叫窃取。总之,三殿下要稍安勿躁,等齐侯入京,先行观察,再做定夺。”

    贺硕不敢顶撞首辅,点点头,脚步轻松地走出首辅府,直奔太医院。

    忍了多年的积怨,今日终于能好好抒发一下了。

    贺硕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苏黎安,假意一笑,“苏大人莫心急,伤要慢慢的养。即便日后不能再涉足朝堂,贵府里,还有一位娇娇美人儿等着你呢,与美人儿为伴,比索然无味的公牍为伴,强多了。”

    苏黎安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昔日俊美的脸庞布满伤口,但那双慧眼深邃犀利,让贺硕不敢太放松警惕。

    但当贺硕瞧见他被包裹的双手时,心底那点怯意又消失不见了。

    一双手都废了,还如何执笔弹劾他人么。

    贺硕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胸口上箭伤,啧一声,“苏大人好好安歇,本皇子改日再来探望,哦对了,都察院不可一日无御史,首辅的意思是,先让他人暂代苏大人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