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直接拨通了商维国的电话。电话接通后,还没等林夕说话,商维国就道:“林书记吧。”

    “是我,县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上午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商维国有些些吞吞吐吐的道:“没……没什么事,就是有几个上访的,想要闹事。”

    林夕不满的道:“没什么事?就是有几个上访的?以前那天没有到县里上访的?也没见你们给我打过电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商维国听出来林夕有些生气了,也不敢再有隐瞒,但还是避重就轻的道:“林书记,是这么回事。昨天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做那些没有拆迁住户的工作,谁曾想他们不但不答应,还要打人,我就叫人把那几个闹事儿的抓起来了。

    今天一早,他们的家属就到县委来闹,我怕解决不好,想向您汇报一下,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胡闹。”林夕一听就有些急了,自己临走前反复叮嘱商维国,就是怕他闹出什么事端。万一要是真闹出事来,一方面是怕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另一方面,那些至今不肯拆迁的住户,除个别人是无礼取闹外,大部分住户都是确实有原因的,或是因为家庭困难,或是对住房补偿还有异议。林夕相信只要工作做到位,这些群众还是会理解的。

    可林夕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小心冀冀的干了一个来月,这才刚走两天,就出事了。

    林夕平了平气,克制住自己对商维国的不满,道:“好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商维讨好的道:“林书记,您放心吧,上访的群众已经被我们劝回去了,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那些原本不肯签协议的住户,也已经同意签了。”

    林夕一听事情已经完结了,也松了口气,商维国毕竟还是县委办的主任,同时还是县委常委,自己虽然是县委书记,但也不能再深说了,便道:“那好,先这样,明天晚上我就回县里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吧。不过你一定要把善后工作做好,要注意工作态度,千万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了。”

    “好,我一定把事情办好。林书记,那您先忙吧。”

    林夕撂了电话,与曾思江一起走向会议安排的就餐食堂,并把事情也跟曾思江讲了,曾思江对商维国还是了解的。毕竟商维国在政府办当主任也有四五年了,平时与曾思江接触最多。

    曾思江听了林夕的话后,点点头道:“这个商维国官本位思想很重,平时就很少把群众放在心上,这次群众上访恐怕还是因为商维国在到拆迁户家中做工作时,态度有问题,与群众发生了冲突。”

    林夕虽然与商维国共事时间不长,但对商维国也有个大概的印象,再加上董波曾经告诉过林夕,要他小心商维国,虽然没有细说,但林夕对商维还是有些不放心。

    下午开会时,林夕与曾思江挨着坐在会场里。林夕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真的如商维国所讲,那事情并不算严重,可怎么一上午时间,不仅是商维国,还有办公室怎么会给自己打了这么多电话?

    林夕跟曾思江说了一声,起身离开了会场,来到会场外,林夕拿起手机,给王玉洁打了个电话,询问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玉洁当上副县长后,与林夕一直走得比较近。在县政府的分工中,主管科、教、文、卫等工作,虽然这次拆迁工作不属于王玉洁的分管范畴,但因为今天这件实在闹得太大了,王玉洁想不知道都难。

    一听林夕问县里发生了什么事,王玉洁没想到县里闹得这么大动静林夕竟然会不知道,当下也没有隐瞒,回答道:“林书记,县里可是出大事了。昨天夜里,有一伙人开着一辆铲车,冲到了一个叫苏全的家里,把人绑出来后,把房子给拆了。听说是因为没有签拆迁协议。

    今天早上苏全和他的亲戚朋友,还有不少没有签约的拆迁户到县政府上访,要求县里给他们一个说法。开始他们还挺老实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个苏全就跑到办公楼楼顶要跳楼。”

    昨天早上商维国在苏全家惹了一肚子气,回到办公室就想要好好整整苏全这个不知好歹的穷老百姓。虽然林夕三令五申不许对未签订拆迁协议的住户动粗,可商维国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