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已深,月光徐徐洒下,令万物沐浴月光,留下长影,可马路上,蹲着的南珺琦身后却无半片影子,就像她此刻已经缺失了什么的心房一样。

    低泣声幽幽不止,如泣如诉,南珺琦所有的悲愤,懊恼,痛苦全都被刚才那一幕逼了出来,心境也坠入谷底,再无复升的可能。

    徐炜业心疼的看着南珺琦,发现她嗓子哑了以后,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没想到席承骁是那样的人,亏我刚才还那么肯定绝对不是他,我们珺琦那么好的女人,他是瞎了眼了才去采野花,要采野花也不去外面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就是眼瞎!”

    “行了!别说了!”南珺琦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一句颤抖的叱喝从嘴里吐出来。

    “为什么不能说?”徐炜业像是故意与南珺琦作对一样继续说:“席承骁人品烂到这种地步,我就是要说他,忘恩负义,绝情寡义,连自己的青梅竹马也不放……”

    徐炜业话还没说完便被猛然起身的南珺琦推了一把,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躺在了地上,他不恼,抬眼望去,只见背对月光的南珺琦怒目圆睁,一张本来只有哀伤的小脸因为这丝怒意不再只是憔悴。

    “不哭了?”大大方方的躺在地上,徐炜业扬起一抹痞笑问南珺琦。

    “哭你大爷!”南珺琦红唇一动,粗鄙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徐炜业刚想笑出声脸上就被猛揍了一拳,他禁不住呼痛出声,南珺琦的拳头可不是盖的。

    “我是不是流鼻血了?”感觉鼻下温热,徐炜业扭过头来问南珺琦。

    “嗯。”南珺琦不客气的点了点头,顺势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不得不承认,徐炜业故意激怒自己之后让她的哀伤得到了片刻喘息。

    “你下手就不能轻点?”抬手摸上自己的鼻子,触碰到的液体令徐炜业抱怨不已。

    “谁叫你一直说……”南珺琦瞪了徐炜业一眼,也学他刚才一样直接坐到了马路上,垂着眼眸不吭声了。

    “我不说你能转悲为愤?”徐炜业勉强坐起身,现在他脑子里还嗡嗡作响,他转头看向南珺琦继续说:

    “遇到这种事谁都不想,可要是只会哭,那就只能蹲在原地悲悲戚戚的。”

    “呵……”南珺琦苦笑一声,痛到极致,好像也不会原地死掉,“两次了,我是倒了多大的霉……”

    南珺琦的自嘲,只有她自己懂得有多苦涩。

    席承骁的背叛就在刚才,尚安和的背叛也不过发生在六年之前,短短几年自己就遭遇两次背叛,她是不是天生跟男人犯冲?

    “你可以换我试试,说不定就能转运了。”徐炜业半开玩笑的说。

    “你?”南珺琦挑眉睨了徐炜业一眼,说道:“还是算了。”

    这辈子,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