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给戴泉做陪选人的西社乡党委书记孙兴同,与年前给解除副县长职务的徐福林私下接触,这事是需要精惕。

    不过,徐福林私下接触孙兴同,是不是因为含恨在心,想在戴泉选举副县长之一事上搞什么手脚,还是说他纯粹跟孙兴同有私人交往,沈淮与陶继兴都没有办法确认。

    陪选一事,本来就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潜规则,故而无论是陶继兴,还是沈淮,都没有办法直接拿这事去质问孙兴同或徐福林。

    眼下除了保持必要的精惕之外,要么就是让耿波继续做孙兴同的工作,稳住孙兴同的心思,莫叫他给徐福林说动,确保孙兴同不会在陪选时捣什么事,要么就换别人来陪选,沈淮跟陶继兴一时间也没有其他手段。

    在办公室,与陶继兴谈了一会儿话,沈淮便由王卫成陪同赶往钢厂工地。

    车还没到新浦,就接到秦大伟的电话,沈淮便跟他约在新浦钢厂北门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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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钢、新浦开发集团与淮煤集团三家联合注资的煤炭交易中心,在新浦注册成立,秦大伟作为淮煤集团的党组成员,代表淮煤集团出任煤炭交易中心的总经理,年后就为煤交中心的筹备工作长驻新浦。

    新浦这边的钢厂是高炉炼钢,考虑到焦炭及铁矿石价格有一定的波动性,为了方便在铁煤价格周期往下走时能储备更多的原料,控制成本,钢厂在铁煤码头外侧建了较大规模的堆场。

    现在钢厂这边可以将部分堆场租借给煤交中心作煤炭储转基地,但钢厂在正式运营,随时都有可能大规模的购储铁煤原料,煤交中心还是要尽快在钢厂北侧、在新浦拨给的项目用地上新建大型储煤场。

    注资及时,煤交中心相关的动作也很快,储煤场四月中旬就拿出初步的建设方案。

    作为煤交中心当前最重要的硬件设施投资,建设方案必然要得到背后三家投资人的同时认可才行,最初的建设方案也经过多次调整。

    沈淮让车停在钢厂北门,等秦大伟把新的建设方案拿过来给他看。

    秦大伟自己开车过来,看到沈淮在钢厂前已经戴上安全帽,就要准备进工地,停好车,三步并两步的跑过来,将一套图纸递过去,说道:“这是新调整的方案……”

    沈淮打开图纸,在最初的设计方案上是有些调整,但调整的幅度不大,达不到他想要的程度,问秦大伟:“新浦这边的要求,是孙浮敬那边通不过,还是纪勇新坚持要压新浦这边的要求?”

    沈淮以新浦钢厂每年八十万吨的焦炭交易,硬将秦大伟推到煤交中心总经理的位子上去,主持煤交中心的建设,而后除了董事会的席位以及财务监管人员外,就没有再往煤交中心派遣别的管理人员。

    秦大伟虽然进入淮煤集团的党组,但是作为交换条件硬挤进去的,淮煤集团还另派遣了纪勇新等人,与秦大伟一起负责煤交中心的筹建工作。

    秦大伟多年在经贸系统工作,熟悉市场贸易及行政管理,然而煤交中心包括储存、中转及运输等物流环节上的基础硬件建设,却非秦大伟的专长——这时候纪勇新等人作为孙浮敬的嫡系,在煤炭储运等环节上又确实有所专长,也就难免会将传统国企的那种风气带过来,使得秦大伟还不能很好的控制煤交中心的局面。

    “早初的方案,就是照抄淮煤在淮西的煤场设计。新浦这边提出修改意见后,纪勇新与设计院评做了评估,认为投资可能需要增加一倍。淮煤党组听到这个,就有些发忤,对方案做了一些调整,希望我跟你这边再沟通……”秦大伟说道。

    秦大伟目前在淮煤、煤交中心的难处,也差不多在这段话里道尽。

    纪勇新等人动不动就把问题捅到孙浮敬那边,煤交中心的董事会成了摆饰,而秦大伟名义上又是淮煤党组的成员,受制于孙浮敬,又制不住纪勇新,成为两头受气的夹心饼,还不能特别明显的帮新浦这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