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罗娜见他话里有话,但继续翻唱召树屯的辞作,委实撞她心坎儿上,合了她的意。固而中肯地说道:“辞作无有言尽,但求使臣别见笑才好!”

    辛基克亚见她一笑倾心的形容,甚是欢喜道:“公主过谦,能从一众诗词中吟咏出贴近情境的辞作,亦是不易的!”

    吾罗娜见他也是个性情中人,转念一想,直道:

    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

    江上晚来堪画处,钓鱼人一蓑归去。

    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

    访戴归来,寻梅懒去,独钓无聊。

    一个饮羊羔红炉暖阁,一个冻骑驴野店溪桥,你自评跋,那个清高,那个粗豪?

    言毕,众人才要议论,只见一排银针如梅雨般窸窸窣窣扫射。

    众人转身躲避,原来是被软禁在十八层雪牢的女子,她一脸的轻蔑,指着异牟寻说道:“岂利赞赞普太过仁慈,方留你至此。”

    异牟寻生了大气,不肯发话,杨蛮佑,王蛮盛在蛮利的示意下,恨恨道:“落香尘原本舞姬一流,实不该与我王作配,奈何岂利赞赞普执意。我南诏允了她辰妃尊荣,她仍不知足,没的为王上开枝散叶。”

    章丘口土贱了一身的血腥,异牟寻大骇,“阿土遇袭了不成?”

    郑蛮利终于开口:“事情已了?”

    章丘口土不由分说,先自操起白玉金沿圈足杯痛饮,深深吐了口乌气:“苴梦冲及其帐下的反水部将,悉皆被我拿下,他本人在帐下残喘呢!”

    那女子唬得眼都直了,指着章丘口土,抖着指头,颤声质问:“你怎知我等的筹划?”

    章丘口土忙向异牟寻恭身回禀:“尹辅首私下煽动苴梦冲兴兵作乱,意在取缥信而代之。连辰妃同吐蕃的通函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尹辅首忙滚将下来,不停地撑地碰头道:“缥信,不值我,还有......”

    风闻一扎心的声响,尹辅首倒地,背上插着的弩剑溢出黑血,有毒!

    “护驾,有刺客!“段诺突和段谷普的背上都是凉嗖嗖的,冷汗浸的。

    郑蛮利上前打马虎眼,笑道:“缥信,耀魁等人已将殿外刺客射杀,料定没有埋伏。”

    段氏的两位清平官适才与名利生死场走了一遭,险些祸及族人,均无心再刁难生事。